以及,站在光源之處的宋霽禮。

他將燈照射的方向往下壓,避免刺到她的眼睛。

沉悶的腳步聲逐漸變大。

男人幾乎要貼著她坐下,大喇喇地敞著大長腿,擋住一切吹向她的風。

她額前的碎髮不會再時不時落到眼睛周圍,身子也沒剛才冷了。

“大畫家,你這是在寫生?”宋霽禮坐在她的位置,左右張望,沒看出一個之所以然。

“你是什麼派?”

“抽象派?”

陳橙悶在喉嚨的那口氣提了上來,他給氣的。

呼吸不再發顫,莫名的,心口悄然暖了起來。

宋霽禮手搭在陳橙身後的石凳靠背上,像把她擁在懷裡。

陳橙對他比了手語。

宋霽禮挑眉,眼底的光沉了沉,不鹹不淡說:“罵我?”

陳橙在備忘錄輸入:「你有病的意思。」

宋霽禮輕笑出聲,受下她的罵,說道:“今天的球我贏了。”

陳橙不明白他什麼意思,疑惑地看他。

宋霽禮又說,“我讓宋燁然把他的白月光送走了。”

陳橙聽出來了。

這人是來邀功的。

宋燁然不打招呼帶著女友上門做客,沈家人都覺得面上有點難堪,今天在球場的沈濯臉黑也是因為這事。

“哦,還給爺爺告了他一狀,回去有得他受。”宋霽禮抱手靠著石凳,漫不經心地打量四周。

陳橙完全偏過頭,認真審視一身輕熟風穿搭的宋霽禮,因為運動過,他換下革履的西裝,穿了淺色的襯衫,沒有扣最後一顆釦子,露出裡面疊穿了白色圓領長袖,黑色夾克和他一身雅痞的氣質十分搭。

她還是喜歡他穿得稍微休閒一些,除了適合他,還因為他穿著板正的正裝總給人一種西裝暴徒的壓力,不敢多看一眼。

他知道她坐在這是因為心情不好,但他沒有冒昧地多問一句,輕鬆地扯著無厘頭的話題,她情緒好許多。

忽然覺得年長几歲也是有好處的。

她不習慣突如其來的溫柔關懷,也不喜歡被憐憫。

和所有的女孩一樣,她有廉恥心,不想被看成易碎的娃娃,就算她本就脆弱,也不想被拿出來談論。

若是他再年輕幾歲,按照這副桀驁不羈的性子,語氣或者用詞稍拿捏不準,就能把她惹急。

此時,她很自在,就這麼和他坐著,內心平靜了下來。

陳橙拿出手機,鄭重地敲下一行字。

遞給宋霽禮。

他垂眸掃過,不由得用鼻息很輕地笑了聲。

上面寫的是:「如果結婚,下週能領證嗎?」

“我說的結婚是認真的,不是應付家長。”宋霽禮沒有立馬給出自己的答案,他不玩契約婚姻那套,也不想陳橙是在非冷靜狀態做出決定。

陳橙深吸一口氣:「我也是認真的。」

宋霽禮凝視眼前頭髮柔順灑落在雙肩的女孩,還有她眼裡令人無法忽視的犟。

“好。”宋霽禮咬音清脆,還有很淡的笑意,幾分溫和。

男人站起身,那件帶著銀色山泉冷沉香的外套披到她肩上。

他笑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