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過一圈偌大的展廳,冷聲說:“應先生,你的畫展也不用辦了。”

沒?有任何警告,直接宣判結果?。

應意致並沒?有意識到宋霽禮說的嚴重性,扶著腰桿,吃疼地爬起來,得?意地笑了。

他的目的很簡單。

離間他們,永遠地在宋霽禮心中留下一根刺。

陳橙就會像以?前一樣,被看守在家裡,再?也無?法?露面。

宋霽禮帶陳橙離開。

經過門口,宋霽禮停下,沉聲對錢洲說:“明天?把美術館清乾淨,他也一起滾。”

錢洲表情緊繃,許久沒?見宋霽禮一副恨不得?將人千刀萬剮的表情,年少做事?高調,手?段全?擺在明面上?,長了幾歲後,人人稱他一句叔,也收了些戾氣,多是笑臉迎人,少揪著人的錯不放。

但手?段更狠了,多是玩陰的。

這次應意致是惹到活閻王了。

江都,容不下他了。

錢洲聯絡主辦方,立馬閉館,撤掉所有的畫。

陳橙受驚嚇,忽然感覺此時陰鷙的宋霽禮變得?很陌生。

才知道,平日裡他對她有多包容,自甘放低身段哄她。

見到宋霽禮人前的真面目,她更怕了。

他會不會相?信應意致說的話?

然後像陳傲霜那樣,不聽她任何解釋,認為她是在狡辯,自作主張將她的畫全?部轉手?,增派人手?,緊盯著她一舉一動。

宋霽禮冷聲吩咐司機開車。

他瞥過去,看著縮在角落的陳橙,聲音如寒潭:“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

她一動不動。

“陳橙。”

他叫了她大名。

陳橙恐懼更多了,垂著腦袋,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想解釋,抬起手?比劃不出任何想說的話。

她想說,想解釋,卻變得?像以?前目睹家庭變故那樣,害怕到喪失所有的語言能力。

雨後初霽

宋霽禮擔心陳橙身體不舒服, 伸手過去,想將?她扶坐好。

陳橙反應激動?,抓住他的手。

感受得到她在顫抖, 連帶著?身體一起。

她抬起頭,臉上滿是淚痕。

幾次抬手,又幾次放下。

宋霽禮實在不忍心, 想安慰她,話到嘴邊,想到她和應意致並肩站在一起的背影, 心裡頭不是滋味。

宋霽禮揩掉她的淚,第一次沒?控制好力度, 留下一個粉紅的指印, 她的眼底瞬間蓄滿淚水, 估計疼到了?。

又擦了?一次,力度較輕。

小姑娘眼淚跟斷了?線似,越擦越多。

看著?她哭, 他更難受。

別家孩子受了?委屈,嚎啕大哭, 把委屈全部倒出?。

但她發不出?任何聲音, 眼淚瘋狂湧出?, 只有輕微的吸鼻子聲。

她的悲傷是死寂的。

宋霽禮收回?手, 不敢再碰她。

車停在地下停車場, 姜助理開啟?車門,低身下來?,溫聲細語對陳橙說:“太太, 我扶您上樓。”

陳橙跟著?姜助理下車,走到電梯口, 她回?頭看了?一眼。

沒?看到宋霽禮,只看到遠處的紅旗車開?走。

她慌了?。

為什麼宋霽禮不回?家,是生?她的氣,打算不再搭理她了?嗎?

陳橙的腦子湧現糟糕透頂的假設。

她一把抓住姜助理的胳膊,想問為什麼,但打的手語很亂。

姜助理感到為難,無?法捕捉到有用的資訊,更沒?有辦法推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