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蘭斯單膝下跪,伸出右手放在左邊胸口上,眼神熱切地注視著宴北。

而被他注視著的後者陷入了更久的沉默、更深沉的思考之中。

居然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這倒是讓宴北大大吃了一驚。雖然他這話說的有理有據。

但是?但是這個‘八冰海’有什麼來歷還有比他更清楚的嗎?

嘖,沒必要的變數出現了啊。

過了一會,換了身衣服的蘭斯離開了宅邸,管家克勞德站在窗邊,久久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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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沙嘉又和巴克聯絡了一回,將這些天收集的情報傳送了過去。

收到他的情報後,老師果然決定晚上就在西南方發起一次突襲,打帝國軍一個措手不及。

得虧他手段特殊,才能在危險的帝國混得如魚得水,在他和老師的裡應外合下,起義軍攻下帝都似乎已經勝利在望了。

而這邊的帝國軍卻一直無所作為,那個看起來很厲害的新統領,好像也沒有什麼本事的樣子嘛。

抱著這樣自得的心態,沙嘉陷入了睡眠,但是噩夢卻準時造訪了。

“哥哥……”

“哥哥……”

依然一片迷霧一般什麼都看不清的夢裡,一道少年的聲音總是在不停地呼喚著他。

直到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遠,直到天色大白。

一大早沙嘉就來到了軍部,軍部比他前些幾日見到的要少掉許多人,他隨手拉了個熟人問了一下,不出所料得到了運輸隊和輻射軍爆發了一次小型衝突,統領正在抽調人手過去支援的訊息。

“那你不用過去嗎?”沙嘉問。

熟人撇了撇嘴,臉上的神情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沒再管他,沙嘉繼續往另一邊走去。他昨天才收到訊息,軍部醫院那邊似乎突然出現了幾個陌生人,他準備親自去看一下。

因為剛剛爆發的衝突,一個又一個傷員被送進了醫院,沙嘉在其中穿梭,走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什麼值得注意的。

直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從他身邊經過。

那片白色衣角掠過,上面一閃而逝的熟悉圖案讓他猛地想起夢中的場景,在那個重複的噩夢之中,他也正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無能為力地看著那片衣角從他手中離開,他什麼也抓不住,但是這一次——他下意識一把抓住了那片衣角。

那是一個由兩條首尾相連的蛇組成的一個環的中間穿過一把劍的墨綠色圖案。

衣角突然被抓住的男人發現了他突然的舉動,然後,他轉過身來,一張陌生又冷漠的臉看向沙嘉,打量他的眼神裡滿是厭煩和不耐煩。

看到這張臉的瞬間,沙嘉猛地反應過來,這裡是首都軍部的醫院,而不是他的奇怪夢境。

“有什麼事。”穿著和其他醫生都有所不同但是看起來也很像是醫生的男人冷冷質問他。

沙嘉的心臟還在撲通撲通地跳,那是苦苦尋覓多年從終於找到一點線索的激動心情。

但是他面上已經下意識做出一副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