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師父聊著聊著就跑偏了太遠,不過眼下魁落已經將這本筆記閱讀完畢,除了根據現有資料推測出迷城之主的生前實力可能在曜日境左右以外沒什麼別的收穫。將筆記合上,魁落向正在搭建營地的眾人走了過去,打算也去搭把手。刃流華看著拿著筆記就站在原地半天沒動的魁落很是佩服,這些舉動也讓刃流華又相信了魁落說自己不是迷城之主的說法。畢竟誰沒事看一本主要內容全是記載自己生前乾的畜生事蹟的筆記。

魁落走到刃流華身邊,將筆記遞還給刃流華,說:“這誰給你記得,字寫的真不錯,內容也很充實,雖然不是全部都有用,但確實提供了不少幫助。”刃流華看著走過來的魁落,眼神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她突然發現魁落會在幾種不同的氣質之間突然切換,比如此刻將筆記看完的魁落,和幫她收集資料的那個儒雅學者有著相同的眼神,深邃且富含著對知識的渴望。平時盤坐在巨甲蟲頭頂,謹慎地注意著周圍風吹草動的魁落,則是都不太像一個人,而更像一個人形魔物,對環境的細微變化都會有著敏銳的反應。和溪茗在一起時的魁落又像一個溺愛孩子的兄長甚至是父親,讓刃流華覺得魁落這個人活得非常擰巴,不同的身份之間顯得極度割裂。

刃流華回答道:“戈壁灘東邊相接的那個城市,有一個喜歡的我的學者,這些資料都是他幫我整理記載的。為了收集這麼一點資料,他說他翻閱不少圖書館塵封已久的書籍。”

“那你對人家用了心的東西真是不珍惜呀,這筆記本的牛皮看樣子品質還不錯,你居然能弄到這麼髒。”只是一句話,魁落的氣質又迴歸到了平時那個除了長相,完全沒有其他的特點的少年。

刃流華對於魁落的調侃沒什麼意見,毫不在意地回覆道:“這東西雖然是他用心記的,但誰讓我看見字多的東西就犯困呢?反正他也是因為我好看才幫的我,不好好利用利用,白瞎了父母給我的這副好皮囊。”不過刃流華雖然嘴上說著不在乎這東西,魁落卻看見她心口不一地將封皮上的灰塵與沙礫拭去。再結合之前刃流華那亂到令人髮指的物品箱,魁落更願意相信是刃流華不善於整理物品導致。

還完筆記,魁落則是坐到了溪茗的身邊,問了溪茗一個問題:“溪茗,如果再過不久,出現了一個能讓你變得很強很強的前輩,你會跟著他走嗎?”溪茗抬頭看了魁落一眼,又把眼睛放回了此刻溪茗正在看的書本之上,說:“那得分情況,看那個前輩能讓我變得多強才行。”這句話給魁落弄的有些不明白了,連忙追問到溪茗想要變得多強,畢竟魁落這麼久以來可從來沒和溪茗說過變強有什麼用,這點他自己都不是很明白,一直是師父在不斷的引導他。他很害怕溪茗變成那種沒有慾望,變強的目的就是為了變強無情之人。

溪茗的眼珠滴溜溜地轉了幾圈,說:“只要那個前輩能讓我變得比你強,我就答應跟他走。”

魁落愣了,這是什麼奇怪的標準。

溪茗接著說道:“你每次戰鬥的時候,總是一馬當先的擋在我面前,從來不願意讓我去戰鬥。不想讓我受傷也罷,不想讓我提前經歷殘酷的戰鬥也罷,可就是沒考慮過我不想只做一個躲在你背後的小姑娘。所以我要變得比你強,讓你也嚐嚐被人保護得不能出手的滋味。”溪茗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堅定,魁落知道她是認真的。說完這些,溪茗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又補上了一句。“哪怕需要暫時離開你,只要能變得比你還強,我就願意。”

溪茗的話讓魁落鬆了一口氣,溪茗的慾念還是沒有超出正常人,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所重視的人而已,魁落其實和溪茗是一樣的,只不過在這個之上,魁落還有著復仇的執念。

“所以呢,那個能讓我變強的前輩在哪?你都這麼問了,這個前輩應該是存在的吧。”溪茗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