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家一連住了好幾天,這幾天朱應木倒是沒有再來找魁落要求過招,只知道他天天往外跑,魁落自己在別院之內倒是落了個清淨。每天的飯菜也有人直接送到房裡,朱家似乎沒有聚餐的習慣,不過看朱司馬不常著家的狀態,這習慣倒也在情理之中。又是一天早晨,魁落搬了一把椅子在院子之內休息,朱夫人帶著朱司馬的妹妹,領著幾個濃妝豔抹的婦人和一個面容清俊儒雅,富有墨香丹青之意的壯年男子過來,指著那群婦人說這是幫他打扮成女子的化妝師。魁落看著那幾個婦人,婦人全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看見魁落這個俊俏的外表非常高興,其中一個婦人手裡還拿著一頭長髮。幾個婦人嘰嘰喳喳地說著魁落,時不時上手捏捏魁落的身子,好在魁落經過前段時間建木魁的訓練,這次面對肢體接觸的反應已經小了不少,但還是免不免一點掙扎之色。

“以前都是給新娘子打扮,這次卻要給一個男兒郎打扮成新娘子,這事情還真是有意思。”

“這個小男娃如此俊俏,打扮起來怕是要將普通的女子都給比下去。”

“就是這眼睛和手臂不能露出來,眼神太兇,手臂太壯。”

“身體姿態也得改改,哪有女子像他這樣般站的四平八穩,身體繃得像一張弓一樣,像是個時時刻刻打算與人動手的武夫。”

幾個婦人圍著魁落嘴裡唸唸有詞,魁落一聽,這不對吧,怎麼聽這個婦人的意思,是真打算把自己給改造成一個新娘子,他魁落好不容易才靠著一身勇武之氣脫離了總被人認成姑娘的窘境,現在要是真被改造個新娘子豈不是亂了套了?於是魁落趕緊開口:“你們是刺史派來的?我不應該就是出嫁當天裝一下新娘子嗎?怎麼聽你們的意思我從今日起就得扮成女人?”

“唉,小娃娃,我們可是鶴州最有名的妝人,不是刺史的命令怎麼可能來鴉縣常住呢?而且刺史特意囑咐了,做戲就得做全套,你可知在雲之國婚嫁可有六禮,一曰納采、二曰問名、三曰納吉、四曰納成、五曰請期、六曰親迎。你這新娘子雖然是假的,可新郎官那邊可是真的,你若不從現在開始裝成女子,到時候新郎官上門迎娶的時候露餡,這計劃也就做不成了。”為首的婦人對著魁落解釋道,魁落心裡聽完卻在暗罵這刺史居然不給他說清楚,難怪一到鴉縣自己就被丟在這了,原來是早有打算。

“唉?不對,既然有問名納吉,那原本的新娘子是誰?”魁落突然想到這計劃既然已經是刺史早就計劃好的,那原本的新娘子也應該早就有了定論。

“自然是我呀,不過聽大哥說,這次結婚有危險,就有勞魁落小兄弟了。”朱夫人身後,朱司馬的妹妹走出來說道。“其實刺史讓你替我,除了擔心的我的安全以外,還有一層意思,就是我雖然也不算難看,可跟此前丟的新娘子比,卻遜色了不少,顯得有些普通,刺史大人擔心引不出來猴子。”朱司馬的妹妹一邊說,一邊有些神色落寞,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沒準是因為不夠漂亮逃過一劫,也看開了一點。

魁落聽見朱司馬的妹妹如此說道,也自覺有些尷尬,誰讓他長得隨他媽。於是對著那些來幫他化妝的婦人說道:“這麼說來,我還真得‘嫁’出去?不過就算如此,這來得是不是太早了,怎麼今天就把偽裝用的假髮都帶來了?”婦人說:“不光帶來了假髮,甚至連婚衣都帶來了,不過這婚衣是給朱家小姐做的,你穿可能有些不太合身,今日你權且穿下,等幾日再叫裁縫來改。”魁落說:“啊?今天穿幹嘛?不是還有一個月嗎?”這時,此前一直一言不發的清俊男子走了上來,對著魁落作揖道:“在下鶴州第一畫師,徐鳳婀,今日需要請小兄弟提前穿上衣服,畫好妝容,坐到轎子之中,由我畫一幅待嫁圖出來,以便將訊息傳出去。”魁落聽完點點頭,便在那幾個濃妝豔抹的婦人簇擁之下進了自己的房間,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