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張開雙臂向後仰,就這樣從對面的視窗跳了下去。

相澤遙想要上前幾步,最終卻還是沒有阻止。因為在來的這個旅店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了afia的人的到來。

這場火應該與afia無關,但藉著這場火,確實能避免很多事端,比如平常,如果有人能徒手接住一個從七樓掉下來的少年,那一定是個大新聞。但現在,周圍所有人來來往往都在看著這場大火,根本無暇顧及他人。

猶豫一直沒有動,火焰躥的又快的驚人,相澤遙的房間很快就被包裹了,周圍全是嗆人的濃煙。

他看見角落裡,夏油傑隨手將一個瘋狂噴火的咒靈袚除,揉成黑色的球,面無表情的吞嚥下去。然後轉身離開。

他又隔著火光去看太宰治,對方被中原中也不耐煩的扯起來。

火焰,哭聲,黑色的煙霧……對方的身影與記憶中的那個人終於完全重合在一起。

他想起曾經有一個孤兒院,那裡有很多模糊不清的人。也可能不是模糊不清,而是對他來說,那些人並不重要。

他想起孤兒院的某一間房間,有一扇明亮的窗戶,窗簾是白色的,風一吹就會飄起來。

他想起孤兒院很近的地方,有一條河,四季川流不息,即使是寒冷的冬季,也不會停止流動。

他又想起那裡有一個孩子,因為眼睛受傷,纏繞著一層繃帶,即使痊癒後也沒有拿下了。

纏著繃帶的孩子喜歡坐在視窗發呆,喜歡坐在很高的地方,一坐就是好久好久。然後另一個矮矮的孩子會好奇的問。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一直坐在這裡。”

纏著繃帶的小孩不回答。

矮矮的小孩又說:“院長說,我叫遙,但是因為不知道父母,所以沒有姓。”

孤兒院很大,孤兒院也很壓抑。

吃不飽穿不暖,所有孩子都如同困獸一樣,痛苦又滿懷期待的,等待著有好心人願意收養他們。

兩個人除外。

一個是纏繃帶的小孩,因為他什麼都不關心,甚至連說話都不願意。

另一個是遙,因為他實在太缺心眼。

兩個完全不同的異類難免會對對方感到好奇。

畢竟是小孩子,就算冷漠了一點也終究不能免俗。

“我叫太宰治。”

這樣就算交換了名字。

遙很活潑,喜歡疊著紙飛機到處飛,然後被院長一頓教育,一把鼻涕一把淚。

太宰治就坐在旁邊,沉默的聽他哭。

哭完了,遙就纏著太宰治要看童話書,並且發誓點長大了一定要買一本孤兒院沒有的童話書——這裡的早就看爛了。

“這隻可愛的小豬叫什麼?”遙指著配圖的畫問。

“相澤。”

“啊?”

“我隨便瞎取的。”

“……你覺得這很好聽嗎?”

“嗯。”

“……哦。”

遙是喜歡笑的,喜歡蝴蝶,喜歡飛鳥,也喜歡一切亮晶晶的東西。

太宰治的眼睛很好看,他有時會伸手去摸對方沒有纏著繃帶的那隻眼睛的眼角。

“你眼睛的顏色很特殊。”

“怎麼了?”

“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