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他這麼冷漠,眼前的人也沒有失去興趣,而是一個勁地湊到了他的身邊。

“這週末我們出去玩吧,你要來嗎?如果老是和一個人玩,不會覺得無聊嗎?而且兩個人總是在一起,會很不正常、很奇怪吧,畢竟都已經是初中了……”

舒星未走進了教室。

在視線對上的一瞬間,宴舊就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但舒星未卻沒有看他,而是直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在他收拾書包的時候,宴舊就一直站在他的身側等著,看著他把筆都收進了筆袋裡,然後是試卷,全都放進書包裡,最後拉上拉鍊,單肩背在了身上。

他沒開口說話,宴舊就已經跟了上來。

兩人順著河道的邊緣,往家的方向走。期間一直讓沉默充斥在兩人前後的距離之間。

幾秒後,舒星未才開口。

“……聽說小區要拆遷了。”

“不會的。”

“怎麼不會。我想,到時候我可能會去另外的地方住。”

“不會的。”

“……”

舒星未突然停住了腳步。

因為他的動作,跟在他身後的宴舊也止住了步伐。

“你們剛才聊了什麼?好像最近有很多人找你說話。”

沒有關聯的一句話突然拋了出來。

但還沒有得到回答的時候,他就立刻說道“沒什麼,你就當沒聽見”,然後加快了步伐朝著家的方向走去。他無法明白自己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才會說出這樣類似於質問的話。

他只是感覺心裡很不舒服、胃部抽搐著。

就好像看到自己養過的金魚,從玻璃魚缸裡跳出來的感覺一樣。

……他討厭這樣。

心情變得不像是自己了。

明明一開始,是自己叮囑過宴舊,不要再像小學的時候那樣面無表情、也不要總是對其他人的話充耳不聞,但現在卻莫名其妙地開始問原因。

直到回家為止,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那天晚上舒星未覺得很冷。

冬天總是很乾燥、缺少雨水,當晚卻罕見地下了一場暴雨。

上床睡覺的時候,他路過了空蕩蕩的玻璃魚缸。雖然沒有金魚了,但他卻裝滿了水。或許不正常的人一直都是他……不是別人。

但他絕對不會像那個男人一樣。

將媽媽困回了家裡,成為了家庭主婦。

第二天早晨。

舒星未超常做好早飯去找宴舊。

但是,對方卻突然說“我不會再去上學了。”

本來以為是鬧脾氣,或者心血來潮,但從那一天開始,宴舊真的再也沒有去過學校。

但唯一有一點確定——

從那以後,他沒有一次主動提起過,讓宴舊回去上學。

……

手心冰冷的觸感喚回了舒星未的注意力。

眼前的人突然攥緊了手。

近乎束縛的力度,他從回憶中猛地掙脫,回到了現實。

宴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眼睛,低低地說道:“我們可以一直這樣下去,不好嗎?你可以像爸爸、也可以像媽媽,我不在乎你到底和誰像,只要我們永遠在一起,其他都無關緊要。”

“我愛你。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