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汙染。

“你不覺得我可憐嗎!?”

“不覺得。”

“我可是被霸凌、變成怪物,還被父母拋棄了啊!”

“嗯,這樣嗎。”

“閉嘴,閉嘴!!!”

眼前的怪物表情扭曲,渾身抽搐起來。

周圍的黑暗在顫抖。舒星未相信,如果周圍有東西的話它一定會瘋了一樣統統砸爛。

“我只是想和你分享喜悅而已,但現在我知道了,是因為你覺得自己置身事外?!你需要感同身受,明白我的痛苦——我發誓,我會讓你意識到你的生活和我一樣糟糕!”

兩人視線對視。

舌頭下的眼珠已然癲狂。

“呵呵……看在以前是朋友的份上,我會讓你自己選三段記憶!讓我好心提醒你,一定要好好做出選擇,因為……呵呵……”

【基因能力:窺探、抽取記憶,在這個記憶裡的人,不能有任何一個人撒謊。】

舒星未腦子裡關於對方的資訊是這麼說的。

因為透過眼睛得到了這樣的情報,所以他一下就理解了對方如此自信的原因。

大部分人都是一樣。

即使在自己的日記本上,也會撒謊欺騙自己。

但舒星未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說真話的人。

雖然獨來獨往,但要說直白尖銳也不可能,不麻煩的人際關係是必要的。

更糟糕的是,他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撒謊。

但如果對方真的擁有類似於【測謊】能力的話,舒星未就必須考慮這種“我也沒意識到在撒謊”的可能性。為了活下去,他只能拿出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撒謊的東西——

——宴舊。

即使聽起來像是越界、即使超出該有的關係,即使聽起來不太正常、會落到被人詬病的地步,但是他身體裡卻有一個聲音在持續不斷地說,這是我的、我的東西,那昏暗房間蒙層的寶物。

從那場暴雨開始,永遠被困在狹窄的房間裡的人。

不久之前,他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鎖骨位置,緊緊地抱著他的腰。

衛衣和髮梢,十年如一日地散發出舒星未最喜歡的洗髮水的味道,像是某種特意針對他的甜蜜陷阱,以至於有一種毛骨悚然的寒意順著脊樑爬下。

他說:“沒有你,我就活不下去。”

“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他這樣說了。

……

那是佔有慾、強烈的極端感情。

他其實一直都明白,清楚兩人的那種不正常的相處方式,看到對方蒼白臉上泛起的病態薄紅,感受到握著他手的冰涼感觸。

但是卻……

轟隆隆——

腦子裡似乎響起了那晚的雷聲。

舒星未突然感覺手底傳來一陣冰冷。那是接觸到的椅子的溫度。

突兀感喚回了他的意識。

原來他還一直坐在原地。

剛才有那麼一刻,他完全忘記了自己身處的地方,只是一味地沉浸在危險的記憶裡。

舒星未立刻意識到——對方已經發動能力了。

“選好了嗎?我們開始吧!”

話雖這樣,但是它卻沒有給他任何選擇的時間。

幾乎是立刻,眼前的畫面就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