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煙雨朦朧,空氣中瀰漫著潮溼的氣息。

鄭羽一行人抵達蘇州城外時,天色已近黃昏。

按例,地方官員應當出城迎接欽差,可鄭羽一行人等了足足一個時辰,卻連個知府衙門的影子都沒見著。

丁瑤秀眉微蹙:“這林知府好大的架子,竟敢怠慢欽差。”鄭羽神色平靜,眼底卻閃過一絲寒光:“既他不來,我們便去。”

一行人徑直前往知府衙門。

衙門前,守衛懶散地倚靠著門柱,見鄭羽一行人氣勢不凡,才勉強打起精神。

鄭羽亮出聖旨,守衛不敢怠慢,慌忙入內通報。

過了半晌,一個師爺模樣的人慢悠悠地踱了出來,拱手道:“欽差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知府大人偶感風寒,不便見客,還請大人先行歇息,明日再議。”

鄭羽冷哼一聲:“本官奉皇命巡查江南,耽誤不得。林知府若真抱恙在身,本官自會進去探望。”說罷,便繞過師爺,徑直往裡走。

那師爺臉色一變,連忙伸手阻攔:“欽差大人,這……”

鄭羽目光如炬,直視著他:“怎麼?林知府連聖旨也不放在眼裡嗎?”

師爺被鄭羽的氣勢震懾,不敢再阻攔,只得躬身退到一旁。

鄭羽一行人進入衙門,只見堂內空無一人,氣氛詭異。

不多時,林知府才姍姍來遲,他衣衫不整,腳步虛浮,臉上帶著敷衍的笑容:“下官林某,恭迎欽差大人。” 鄭羽目光犀利地掃過他,心中已然明白了幾分。

看來,這江南之行,遠比想象中更加棘手。

“林知府,本官今日便想聽聽江南政務……”鄭羽話音未落,林知府便搶先一步說道:“下官已備下薄酒,為大人接風洗塵,還請大人賞臉。” 他眼神閃爍,刻意避開鄭羽的目光。

鄭羽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林知府的好意,本官心領了。只是政務要緊,還是先談正事吧。” 林知府的臉色微微一變,乾笑道:“自然,自然……” 他頓了頓,又道,“下官這就命人準備茶水……”

“不必了,”鄭羽打斷他,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林知府,江南之事,你最好如實稟報。” 他緊緊盯著林知府,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林知府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下官……下官明白。” 他眼神飄忽,不敢與鄭羽對視。

就在這時,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聲……

“大人!大人!出事了!” 孫捕頭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臉色煞白。

孫捕頭的突然闖入打斷了林知府的虛與委蛇。

他抹了抹額頭的汗,故作鎮定地問道:“何事如此驚慌?”孫捕頭顧不上禮數,徑直走到鄭羽面前,單膝跪地:“稟欽差大人,城西柳巷發生命案,死者是……是錢莊的掌櫃!”

林知府臉色驟變,狠狠瞪了孫捕頭一眼,隨即轉向鄭羽,堆起滿臉假笑:“大人,不過是一樁小案,待下官處理便是,不必勞煩大人費心。”

鄭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哦?錢莊掌櫃的命案,也算小案?看來林知府治下,還真是太平盛世啊。”他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讓林知府後背發涼。

接下來的彙報中,林知府更是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言語間閃爍其詞,試圖掩蓋江南官場的種種弊端。

鄭羽不動聲色地聽著,心中卻越發沉重。

江南的局勢,比他想象中還要複雜。

夜幕降臨,鄭羽換上一身普通的衣衫,悄然離開了驛站。

他決定微服私訪,親眼看看這江南的真實面貌。

林知府得知鄭羽微服出巡的訊息,不禁有些慌亂。

他摸不清鄭羽的意圖,心中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