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魔尊騰起怒意,章楚又是一記腳踢,這下真激怒了魔尊,他放開人,轉而拽住他的手,轉身就要走。

“放開,你要帶我去哪兒?”章楚在後面繼續拳打腳踢,甚至想拔出腰間的手|槍,他來魔界多日,槍一刻也未曾離身。

然而魔尊龍行虎步,周身魔氣四溢,髮絲都透著凌厲,大掌死死扣著他腕子,幾乎要捏斷。

章楚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突然這樣,難道是因為自己提了他亡妻,引他震怒了?

“陛下,你冷靜點,”章楚急迫道,“你有家庭,你有孩子,你想幹什麼,你——”

他話音未落,魔尊突然停下腳步,章楚鼻尖差點撞上他後背,抬頭就見後門處,燭陰不知何時立在那裡。

他似乎只是過來想找他父親,無意間撞上,面上有幾分尷尬,聳聳肩,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爸,你……”

“回去,玩你的。”魔尊冷聲道。

說完,他徑直帶章楚離開了極樂神殿。

章楚只覺得一張臉都要丟盡,他恨恨咬牙,還不等生出更多念頭,他只覺眼前一晃,面前不再是魔界絢爛之極的夜空,而是一處寢殿——這是魔尊的蒼月殿。

宮殿大而空曠,只有外界月光映入,他被拽入殿中,殿門砰地一聲在身後關閉,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章楚正欲抽槍,魔尊卻突然轉身,狠狠抱住了他。

那力道之大,彷彿要把人勒入血肉,他壓抑後的呼吸聲就在耳邊,“章楚……”

章楚猛地一愣,但這是他聽見的最後一句話,下一秒,鼻尖突聞一股奇香,他失去了意識。

桑冉抱著一個已經軟下的軀體,把頭深深埋入他脖頸,“章楚……”

魔尊的失態並沒有持續很久。

高門大殿,長月高懸,任外界如何喧鬧紛亂,隔著一層殿門,裡間也是寂靜的。

這計劃外的一夜,是他沒料到的。

魔尊坐在寬大的赤金鏤刻龍椅上,無盡的黑是他的底色。他眉眼隱在暗處,高挺的鼻樑把光劈開,一半晦暗、一半明亮。

如果仔細看,能看到他下|身已經鼓起一個駭人的弧度,但他只低低掃了一眼,就收回視線,他的臉色依舊是那樣平靜,彷彿天色將明前、最黑最暗時刻的海面。

椅子很寬,上面鋪著軟墊,足可躺下一人,而此刻,章楚就枕在他腿上。

他掌心輕撫著手下的人,就像撫摸最貴重的珍寶,一牆之隔的殿外,群魔亂舞,淫|蕩的聲音甚至傳了過來,而牆的這一邊,他只能聽見章楚不甚均勻的呼吸聲。

這幾乎是偷來的一夜。

桑冉沒料到在章楚清醒狀態下接吻,對自己的衝擊竟會這麼大,以至於之後幾乎無法忍受。

無法忍受這個人把自己忘得乾乾淨淨,無法忍受他現在還不是自己的,甚至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是。

他就這樣坐了很久,直到天色將明,簾子裡嬰兒床上隱約傳來動靜,他垂眼看在自己腿上枕了一夜的章楚,又將他的頭髮理了理。

章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