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岐山山頂這座寺廟是遠近聞名的一座古剎,有著六百多年的歷史。此時寺內三大殿和配殿到處都可以看到篝火和人影舞動,嬉笑怒罵聲此起彼伏。王傑此時所在的屋頂是前殿的屋頂,也就是淨土寺的天王殿,往後是較大的佛殿是大雄寶殿,大雄寶殿兩側分別是觀音殿和地藏殿,最後面的一個佛殿不大,王傑猜測應該是祖師殿,這是一般寺廟的基本佈局。

然而,本應是佛門聖地的寺廟,往昔的寧靜祥和早已蕩然無存。王傑從破敗的天王殿屋頂往下看,在搖曳的篝火中,可以看到彌勒佛那原本慈悲的笑容彷彿也被蒙上了一層陰霾,這幫武裝暴徒們在佛像身上肆意塗鴉,刻下他們猙獰的標記。韋馱菩薩手中的金剛杵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胡亂丟棄的武器和酒瓶。

四大天王的塑像更是遭受了慘不忍睹的破壞,東方持國天王的琵琶弦被扯斷,殘弦在風中搖曳,彷彿在哭訴著這悲慘的遭遇;南方增長天王的寶劍已折斷,劍身鏽跡斑斑,躺在角落與垃圾為伴;西方廣目天王手纏的赤龍雕像被砸得粉碎,碎片散落一地;北方多聞天王的寶傘殘破不堪,神鼠的雕像也缺胳膊少腿。

殿內的牆壁上,原本精美的佛教壁畫被暴徒們用粗俗的文字和塗鴉覆蓋,那些神聖的故事和教義被褻瀆和扭曲。地面的青石板佈滿了深深的劃痕和汙漬,彷彿在訴說著這段黑暗的時光。

寺廟的庭院中,曾經整齊擺放的香爐被推翻,香灰撒了一地,與泥土混雜在一起。藏經樓的門窗被砸得破爛不堪,珍貴的經書被隨意丟棄在風雨中,逐漸腐朽。

大雄寶殿裡,佛像身上的金漆被剝落,寺廟的角落堆滿了暴徒們的生活垃圾,蒼蠅蚊蟲亂飛,惡臭瀰漫。

這座曾經寄託著人們信仰與希望的淨土寺,在末日武裝暴徒的蹂躪下,變得面目全非,宛如一座被遺忘的廢墟,見證著人性的醜惡與墮落。

王傑趁著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向寺內繼續潛入。他謹慎地避開可能發出聲響的地方,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終於來到了位於寺廟中間的大雄寶殿。

大殿門口,兩名守衛無精打采地站著,他們的目光遊離,顯然精神有些鬆懈。忽然,一陣微風吹過,篝火的光芒隨之閃爍,一明一暗,然而這微小的變化並沒有引起守衛的警覺。

大殿中央,一小堆篝火正在熊熊燃燒著,旺盛的火焰跳動著,將殿內照得明亮。圍坐在篝火旁的五個人,他們的臉龐在火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跳躍的火焰在殿內的牆壁上投下巨大而扭曲的人影,這些人影隨著火焰的跳躍不斷晃動,使得這原本就殘破不堪的大雄寶殿顯得更加陰森可怖。

在佛像旁的黑影處,一雙幽藍的眼睛正靜靜地觀察著殿中的五人。

“大哥,我們還要在這裡呆多久啊?物資已經消耗完了,兄弟們連樹頂的鳥蛋都給吃光了,再這麼下去,恐怕連鳥毛都剩不下一根了。” 一個略顯急躁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平靜。

“是啊,大哥,派去葵城的第二組人還沒訊息,也不知道有沒有拿下那個莊園。我們這麼幹等著也不是個辦法啊。” 另一個人也跟著附和道。

一個身形健碩的刀疤臉朝說話的兩人投去冷峻的眼神,那眼神彷彿能將人瞬間凍結,“不等?不等你們想幹什麼?還是想到榕陽市區找吃的?市區裡吃的用的是不少,可你們有那個膽子去嗎?想試試?”

聽到這話,剛才說話的兩人頓時像洩氣的皮球一般,耷拉著腦袋,不敢再與刀疤臉對視。刀疤臉又將那凌厲的目光掃向其餘兩人,那兩人也趕緊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你們幾個,在這山上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食物、女人,哪一天少給你們了?怎麼?這才少吃了點葷腥,沒有新鮮女人玩,就受不了啦?誰他媽的再敢囉嗦,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