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年輕人大約有個三十出頭,輕輕點了點頭。抬腿邁步悠閒的走進了小院,看到眼院內亂哄哄的情景,隨即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這院裡可有個叫莫愁的?”

莫老三本就受傷腿腳不利索,剛才又被官差連拉帶拌早就嚇得魂不附身,眼瞅著城衛軍又進了自家大門,心想,完了,完了,不知道自家逆子惹了多大的禍事,臉色煞白,噗嗤一下癱倒在地。

領頭的官差早就聽到有人高喊城吏大人辦差,可自己也沒見過城吏大人啊?斜著眼睛上前搭話,“嗯,回稟大人,小的就是馬陵城,,,,,,”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年輕人身後的刀疤臉邁步走出,跟著就是幾個大嘴巴,抽得領頭的官差滿嘴冒出血沫子。

“滾到一邊去,我家城吏大人問你話了嗎?”刀疤臉只管冷哼一聲,再次站到年輕人身後。

年輕人輕蔑的掃了眼領頭的官差,“你就是府衙的差役?進門拿人問話,又為何砸壞對方的家當,莫非這些家當也是犯人?”說完,從懷裡拿出一塊刻著字元的硃紅色腰牌,對領頭的官差晃了晃,看清楚了啊,也不等對方回話,就收起了腰牌。

領頭的官差瞪大眼看了一眼對方的腰牌,立刻嚇得蔫頭巴腦的縮在一旁,手捂著腫起老高的腮幫子,心裡暗自嘀咕,我的娘喲,真是城吏老爺。

莫愁方才被領頭的官差一巴掌打得頭昏腦漲,自己從小還沒進過衙門雖然心裡害怕。可這會眼瞅著家人個個膽戰心驚,也是豁了出去,聽到對方問話,高聲說道,“鐵腿張是我打的,與他人無關,要抓要捕衝我來。”

“呦呵,聽起來還有點骨氣。”刀疤臉冷笑幾聲。“今日要不是我家城吏大人得了訊息來的及時,你小子非被活剝了皮不可。”

“算了,算了,天色不早了,早些安置了,還有要事去辦。”年輕人打眼瞅了瞅莫愁,又上上下下細細打量了一番,就轉身出了院門。

刀疤臉對著領頭的官差冷笑著說道,“你等聽清楚,鐵腿張的案子犯了,已經被刺史大人下了批捕文書,這莫家人是此案的人證,不是人犯,你等可以滾回去了。”

啊,圍在院裡的幾個官差聽聞此言,都詫異的抬頭望向對方。

“你們還有啥話要說?”刀疤臉面色慍怒。

“小的不敢,這就離去。”領頭的官差急忙小聲招呼手下,捂著臉灰溜溜的離開了莫愁家的院子。

看了眼臉睱紅腫的莫愁,刀疤臉又伸手從懷拿出一錠銀子扔給莫愁,“下次辦事用些腦子,毛手毛腳的屁股都擦不乾淨,些許銀子拿去買些傷藥早些敷上,剩下的就算賞你的了。”

街坊鄰居們看著官差,城衛走遠這才敢大著膽子一窩蜂鑽進莫家小院,幫著扶人的扶人,還有人幫著屋內屋外拾掇乾淨,鬧哄哄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娶媳婦過事呢。

剛才扒牆頭的,門縫裡溜著看的街坊們都似乎明白了點啥,莫老三家的長子怕是攀上城裡的高枝了。

城北這片破院落多少年了,穿官服的沒人願意來踩上一腳,今天可是城吏大人親自前來辦差,還給那莫小子一錠銀子。城吏大人,那可是馬陵城裡響噹噹的人物,馬陵城裡雖說有個刺史,其實跟擺設沒啥區別,連街上要飯的叫花子也知道,馬陵城是姓魏的天下。

早有那腦子靈光的街坊,跑到街上估了酒買了熟食,非得跟莫老三喝上幾杯,說是要給莫大哥壓驚。

莫愁眼看家裡人多口雜,父母被街坊圍著問東問西,自身又捱了打,心裡煩悶,獨自鑽進小屋,關起房門,拿出那錠銀子,好傢伙,足足有五兩重,自己這輩子也沒見過成色這麼好的官銀。

一巴掌就是五兩啊,多給兩巴掌自己就有做買賣的本錢了。麼的,莫愁心裡暗暗腹誹,自己要是會拳腳功夫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