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嗯,我來了。”

“你畢竟還是來了。”

“…我畢竟…還是來了…”

佐倉凜音故作高深得揹著手,轉過身子,眼神如過海隧道一般深邃且有重量感,“你…本不該來的…”

“…”荒村拓也揮了揮衣服寬大的衣袖,內心的耐心一點點被消磨殆盡,語氣也越來越像捧讀,

“可我還是來了。”

“你…”佐倉凜音半睜半眯著眼睛看著荒村拓也,如守護者自己的領地頭狼在盯著亂入的侵略者一般,“…來幹什麼?”

“我來殺人。”

“殺什麼人?”

“殺該殺的人。”

“那什麼人…”佐倉凜音緩緩抽出掛在腰間上的日本刀,“…又該殺呢…”

“你…”荒村拓也也跟著抽出刀,用刀尖指向對方,“…你該殺。”

突然,四周響起一聲聲熱烈的鼓掌聲。

田中璃乃、種田理紗、內田純禮還有澤成美雪、以及本渡楓和赤尾光這兩個小後輩紛紛走上前來,

手裡拿著根本不存在的話筒懟到佐倉凜音嘴邊。

“佐倉老師,

請問第一次出演華國的劇本您有什麼感想嗎?可以說一下嗎?”

“佐倉老師,

請問您在抽刀的時候內心的想法是什麼樣的呢?”

“佐倉老師,請問您對和您出演對手戲的荒村老師抱著什麼樣的看法呢?”

“佐倉老師…”

“佐倉老師…”

被眾人丟在一邊的荒村拓也拿著手裡塗了顏料的模擬木刀在刀鞘上敲了兩下,然後隨意得丟在了地上,最後再把穿在身上的戲服脫掉。

這裡是寶冢歌劇團的一個練習場地,澤成美雪就是這個歌劇團的一名非正式話劇團員,今天她不知道又發了哪門子瘋,把幾個大小後輩都帶了過來,順帶還把當時窩在荒村拓也家對面陽臺上畫畫種田理紗也給叫了過來。

“咳咳!”佐倉凜音清了清嗓子,繃著小臉,端著架子對眾人說道:“華國古龍先生的《無情劍客無情劍》是一部非常優秀的作品,我很榮幸能夠作為演員參加這部作品的表演…

我抽刀的時候想的是,為什麼這是演戲,為什麼手裡的刀不是真的,

這樣的話我輕輕揮動一下刀柄就可以砍下荒村那顆討人厭的腦袋了…

另外我對和我出演對手戲的荒村沒什麼看法,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一點作為演員所應該有的東西,真要說有哪點是值得誇獎的那就是…嗯…沒有!”

荒村拓也:“…”

所以說,如果這不是演戲、刀也不是道具的話,那自己還真有可能命喪黃泉?

命懸一線是吧?

佐倉桑你玩得還挺狠。

這樣想著,荒村拓也決定以後儘量離佐倉凜音遠一點,免得哪天落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畢竟日本是個資本主義國家,佐倉家好巧不巧又是個大資本家族,佐倉凜音弄死自己後說不準請個大律師打上幾場官司估計就無罪釋放了,她連警視廳可能都不用去。

再看了看地上的木刀和戲服。

荒村拓也覺得怎麼看怎麼違和,拿著日本木刀、穿著日式戲服,去表演華國的武俠小說裡的劇情,這種行為就如同跑去天寒地凍的北歐去賣空調,乍一看覺得沒什麼問題,可到後面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而且佐倉凜音抽刀的動作就錯了,倒也不是他自己有多麼專業,主要是他還從來沒見過有誰抽刀的時候還能把手指放在刀刃上的,這要真如她自己說的那樣刀是真的,他頭會不會被砍掉他不知道,但是她自己回去後肯定得輸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