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七號,金曜日,天氣依舊是幾乎大半個月沒有變過的晴天,氣溫也還是雷打不動的三十度以上。

早上九點鐘,荒村拓也手裡拎著一個資料夾、肩膀上挎著一個黑色電腦包,身後跟著佐倉凜音走出了yn事務所大樓。

看著面前這道纖瘦的身影,佐倉凜音嘴巴使勁得“嘖”了一聲,低著頭開啟碎碎念模式。

“什麼嘛,事務所也太不公平了,明明我出道比這傢伙還早一個月,憑什麼他去日播研給學員上課、我就是去給他當助教啊…”

她腦子裡至今還存有“我跟荒村那傢伙的咖位差不多”的念想,所以對於事務所給她安排的工作十分不服氣。

突然,她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身子也忍不住打了個踉蹌。

利用每天晚上都要在家裡跟媽媽練習的平衡瑜伽穩好身子,看著面前荒村拓也的背脊,頓時火冒三丈。

“喂!馬鹿野郎!你停下來幹什麼啊!”

荒村拓也轉過身,用如古井般平靜的雙眼看了她一會兒,把手裡的資料夾塞進她懷裡。

“既然你這麼不滿意,那就讓你去日播研給學員上課吧,正好我也想回去睡覺。”

說罷便朝著事務所大樓的門口走去。

佐倉凜音看著懷裡的資料夾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趕忙過去追已經走到了大樓大廳的荒村拓也。

“混蛋!給我站住!不要給別人添麻煩啊!”

荒村拓也看著眼前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著氣的佐倉凜音,一時間竟從心裡生出了一股同病相憐的悲哀。

或許粉絲們說的是對的,兩個同樣性格異常糟糕,且身體狀況都是半隻腳踩在亞健康狀態上、半隻腳踩在疾病前驅狀態上的人不應該這樣互相傷害。

這樣一想的話,依照人類作為動物的生存法則,自己好像每天都身處在一個極其危險的環境之中,不說別的,就說大劍豪田中璃乃,萬一她哪天抽風了拿著木刀隨便給自己來一下,自己不死也得在醫院躺幾天、吃上幾天營養餐…

佐倉凜音平復好急促的呼吸,十分用力得把資料夾拍在他的胸口上。

“混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啊!這不是你說的嗎!就這樣一股腦得把事情丟給別人簡直太不負責任了!”

“咳咳!”荒村拓也咳嗽了兩聲,把資料夾拿在手裡,揉了揉有點疼的胸口,放棄了與對方和平共處這樣幾近於科幻故事般的幻想。

“喂。”佐倉凜音的語氣放輕了一些,看著他的眼睛裡透露著一絲隱晦的關心,“你沒事吧?很疼嗎?”

“我沒事。”荒村拓也搖了搖頭,把放在胸前的手放開,“與其說這些,還是抓緊時間去日播研吧,不早了。”

佐倉凜音翻了個白眼,撇嘴“切”一聲,轉身往門口走去,還丟下來一句:“什麼嘛,好心關心你居然還這樣不識好歹!”

荒村拓也撓了一下頭髮鬢角,跟了上去。

雖然很想回去睡覺,但是該做的工作還是得做的,這就是所謂的“不管願不願意,起碼得要有認真負責的態度”

日播研的一間教室裡,二十幾個脖子上掛著吊牌的學員坐在椅子上,眼神緊張得盯著緊閉的門口。

他們這一期是今年七月剛剛入學的夏季班,平時教他們課程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在除了yn事務所官網的其他地方几乎找不到名字的現役聲優。

而昨天,沖田校長跟他們宣佈了一個訊息。

今天將會有兩個在業界具有一定人氣的新人聲優過來給他們這個班上課。

他們都是一些剛剛從高中或者大學畢業的應屆生,內心對於聲優這個職業有著無限美好的幻想與憧憬。

他們放棄一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