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聽完,眾人在冷泉真一彥的帶領下拍了拍手掌,房間裡響起了一陣稀稀拉拉的掌聲。

荒村拓也自覺有些無趣,這兩個藝伎完全就是在按照平時唱的“小唄”的音調把詩詞吟唱出來而已,因為這首《暮江吟》是七言絕句,全篇比較短,她們還自作主張得重複了整整三遍。

他前世參加復旦大學的一些校園社團活動時那些漢語言專業的學生唱的可比她們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或許是因為自己比較庸俗,欣賞不來這種有些奇特的藝術,總而言之,他覺得這兩個藝伎的演唱並不好聽。

冷泉真一彥放下雙手,看向荒村拓也,問道:“荒村君,你很喜歡華國的詩句?”

“啊…這麼說倒也沒什麼錯…”荒村拓也點了點頭,“言簡意豐,幾句話數十個字就可以把詩人的感情表現出來,我覺得非常有魅力。”

不像日本的古詩,不說別的,就說最古老的詩集《萬葉集》,雖然其中也不乏優秀的作品,但是裡面大多數詩句的編排措辭跟大白話一樣,他都懷疑這些東西是不是古代那些為了附庸風雅的貴族閒得無聊寫的。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冷泉真一彥頗為認同得點頭,“我在上國中的時候非常痴迷於白居易,還提筆寫過一兩首詩呢,荒村君有興趣聽一聽嗎?”

看著他充滿了表現欲的表情,鐵石心腸的荒村拓也直接打斷了他的想法,“不用了。”

他不認為冷泉真一彥能寫出什麼好詩,日本人、還是國中生,水平能跟“帶詩人”張宗昌寫的“什麼東西天上飛,東一堆來西一堆”齊平就不錯了。

“呃…”冷泉真一彥本來都吸了一口氣、準備把那首自認為寫得還不錯的詩念出來了,卻沒想到荒村拓也能夠絲毫不按常理出牌得拒絕…

愣了好一會兒,他才沒辦法似的嘆了口氣,笑著搖了搖頭,說:“荒村君,是個有趣的人呢,倒也不白費我想要結識一番的心思。”

“過獎過獎。”荒村拓也嘴上這樣說著,眼睛卻在看著前方彈奏三味線演唱的藝伎,腦子裡在想“她們臉上塗這種白色的東西真的不會傷害到面板組織麼…女人不是最愛惜自己的臉麼…”

另一邊,佐倉凜音把腦袋朝著內田純禮歪了歪,小聲說道:“純禮,你看荒村那傢伙一直在盯著人家藝伎小姐的臉看呢。”

內田純禮聞言轉頭一看,還真是,心裡微微有些驚訝,“荒村桑…不會吧…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專注得看著女孩子的臉呢。”

“純禮你也太大驚小怪了。”佐倉凜音學著荒村拓也的樣子擺了擺手,“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奇怪xp的人還少嗎?”

“凜音,話也不能說喲,藝伎小姐雖然相貌不算特別好看,但是氣質很好啊,而且她們是靠自己身上的才藝取勝的,而不是外貌。”

種田理紗用胳膊撐著頭,黑色捲曲的長髮在她的脖子上纏繞了一圈,看起來美不勝收,說話時的語氣也變得溫柔不少。

“和我們聲優一樣。”

跟她隔了兩個座次的冷泉真央美聽到這句話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弧度。

佐倉凜音看到後立馬不樂意了,對著她就是一頓齜牙咧嘴,“喂!你這傢伙!在笑什麼啊!”

“佐倉小姐,在這種地方大吵大鬧可是會給東京人丟臉的。”冷泉真央美用看螻蟻一般的眼神瞥了她一下,“我只是覺得種田桑說的話很有趣而已。”

藝伎在日本什麼地位?聲優在日本什麼地位?種田理紗居然還拿起來相提並論,而且據她這兩天的市場調查,聲優界也開始慢慢朝著偶像化發展了,也就是說慢慢得也要靠臉吃飯了。

真正靠臉吃飯的聲優荒村拓也突然感覺鼻子有點癢,揉了兩下後用舌頭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