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蕭瑟,四周的雜草被吹得嘩嘩作響,兩名穿著和服的武士,一黑一白,直視著對方,一步步逼近,手握武士刀,殺氣橫生。

當兩人的距離不到五米的時候,他們的腳步又變得緩慢且小心謹慎起來,手裡的武士刀也舉過頭頂,做出了進攻的姿勢。

一步一步,兩人的相隔得越來越近。

黑衣武士突然目光一凜,大喝一聲,揮刀向白衣武士劈去。

白衣武士一見,也是一劈。

鏘!

兩柄刀互相碰撞,擦出了一絲火花。

見自己這一刀被格擋掉,黑衣武士往後退了兩步,把刀收回刀鞘,躬住身子盯著白衣武士的腹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刀衝了上去。

他要一刀解決對方!

白衣武士見狀連忙在地上打了個滾,可還是被砍掉了一片衣角。

黑衣武士乘勝追擊,尋著他的蹤跡一刀一刀揮過去,把地上的雜草攔腰斬斷。

幾輪下來,兩人打得不分勝負,也都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輕傷,就在雙方焦灼不已的時候,一陣狂風襲來,雜草被吹得貼在地面上。

黑衣武士眼睛一亮。

迎著風的方向揮刀,藉助風的力量,就像帆船一樣,刀刃可以如游龍一般順暢!

這樣想著,黑衣武士迎風一刀劈向白衣武士的脖子,風的加速度讓其更加具有力量感和速度感,輕快無比。

剎那間,黑衣武士高揚頭顱,雙持持刀一動不動,白衣武士眼神呆滯得看著前方,片刻之後緩緩倒地。

白衣武士,敗北!

啪啪啪!

周圍響起劇烈的響聲,黑衣武士把刀收回刀鞘,對著四周微微鞠了一躬。

白衣武士也從地上爬了起來,連掉在地上的刀都沒撿起來,嬉皮笑臉得鞠躬。

這是札幌的一家舞臺劇院,剛才正在表演經典劍戟電影《切腹》中半四郎與彥九郎決鬥的場景。

裡面的黑衣武士半四郎是由島琦信長扮演的,而白衣武士彥九郎則是內田優馬。

這個劇院提供場所和服裝,可供觀眾自己表演,而他們兩個人也一時興起,便給這裡的負責人交了一點錢披著服裝上臺了。

荒村拓也也不禁鼓起了掌,不是因為這兩個人演得好,而是佩服劇院老闆的商業頭腦,不用花錢請觀眾和演員,還可以兩頭掙錢。

島琦信長和內田優馬換好自己的衣服,得意洋洋得跑到荒村拓也身邊,眉飛色舞得問道:“怎麼樣?有沒有被我們的演技所折服?”

作為正宗劍客的兒子,荒村拓也可以在他們的表演中挑出許多的毛病,但是他選擇了附和他們,“不錯不錯。”

明明荒村拓也的誇讚敷衍得不能再敷衍,可兩人卻異常得飄飄然,勾肩搭背得往臺上走去,想要再來表演一次。

“你們去幹嘛?”荒村拓也看著他們。

“自然是上臺再玩一次啊!”

“那你們慢慢玩。”荒村拓也點點頭,起身往劇院大門口走去,“我就先走了,時間吃緊,明天還要去小樽。”

今天已經一月二十六號了,是假期的第四天,他們現在只剩下堪堪不到三天時間可以留著北海道。

再者說他對日本的傳統劍戟動作片實在興趣不大,與其在這裡陪他們在這裡自娛自樂還不如多走幾個地方。

“喂!荒村!等等我們!”

“快點。”

在輾轉幾個地方之後,三人跑到一家釣魚場。

這是一個水面已經結冰的大湖,垂釣需要先用破冰的鑽頭打洞,很顯然體弱多病的荒村拓也並不能勝任這項體力活,只能由剛剛經歷過決鬥的島琦武士和內田武士來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