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拓也摸出手機一看。

種醬:來找我,我把衣服還給你。

種醬:我在東京醫科大學醫院的療養院。

荒村:什麼衣服?

種醬:《刀劍》試音那天晚上,你借給我的那件黑色棒球夾克啊。

荒村:這都兩個月了吧?我還以為你準備還了,算了,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了。

種醬:來。

荒村:不用了。

種醬:來。

荒村:…

荒村拓也轉頭一想,去種田理紗那裡怎麼樣也要比在佐倉家應付這群精神病人強吧?

於是他打定主意,起身向佐倉夫婦告辭。

“佐倉先生、佐倉夫人,我還有點事,就先行告退了,我下次再來叨擾。”

佐倉父親狐疑得看著他,“什麼事啊?你這小子該不會又準備誆我,然後再也不來了吧?”

荒村拓也的動作一頓,“哪裡會有這種事,我這個人再誠實不過,而且真的有事。”

“什麼事啊?”

“有個朋友住院,我去看看。”

“這樣啊,那我…”佐倉父親若有所思得點點頭。

“…”荒村拓也坐了回去,用嚴肅的表情看著他,“佐倉先生,跟蹤他人是違法的。”

佐倉父親不以為然得笑了笑,說:“我可沒有說我會跟蹤你,而且你小子也別太高看自己,我憑什麼要派人跟蹤你啊。”

“希望如此。”

荒村拓也再次起身,往門口的方向走。

走出佐倉家,荒村拓也沿著小道漫步到巷口——反正種田理紗那裡又不著急,自己逛一逛不算過分。

出了巷口後,荒村拓也不禁在心裡感嘆,千代田區不愧是東京的富人區,這裡的房子大部分都是木質結構的別墅,裝修看起來雖然不算豪華,但是細節處卻無一不在告訴他:窮鬼,你就算再努力一輩子也不可能買得起這裡的房子的!

收起這種過於現實的想法,荒村拓也搭上了電車,準備去往東京醫科大學醫院。

這次不同於荒村拓也來的時候,車裡擠滿了人,不但沒有了空閒的座椅,車廂內也充滿了汗臭味,讓他直皺眉。

荒村拓也選了一根光滑筆直的扶手,抱著手眯著眼睛靠了上去。

就在這時,荒村拓也旁邊一個穿著西裝、手提公文包的中年男人被洶湧的人潮擠了一下,然後順勢倒在了他身上。

荒村拓也睜開眼睛,看了這個男人一眼,西裝、手裡的包看材質都是高檔貨,尤其是他手腕上的表,江詩丹頓的,價格不少於一千萬日元。

為什麼呢?自己最近遇到的有錢人是不是有點太多了?甚至於隨便坐一趟電車都能看到?既然已經這麼有錢了為什麼還要和一群普通人擠電車?難道是上天在提醒自己應該專心掙錢了?

男人抓住扶手,穩住身子,朝荒村拓也低了低頭,“抱歉。”

荒村拓也覺得自己沒錢是因為不夠努力,不能怪別人,於是擺了擺手,“沒關係。”

十六分鐘,車內響起了下車提示。

“西新宿站,到了。”

下了車,荒村拓也跑到了上次去的那個花店,讓那名叫澀谷凜的女子高中生給他拿了一束紫色的桔梗花。

感覺有點渴,荒村拓也又隨便找了家名叫“德川”的奶茶店買了杯奶茶。

就這樣,荒村拓也一手捧著花,一手拿著奶茶走到了東京醫科大學醫院的療養院。

然後他就在大門口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在電車上遇到的那個戴著江詩丹頓的男人。

他也跟自己一樣,手裡捧著一束花,看花上的吊牌應該是同一家店的,更加離譜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