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布逐漸暗下,四周的燈光被驟然開啟,這也意味著這場電影的結束。

佐倉凜音早就已經被嚇得臉色蒼白無比,目光呆滯,心臟在胸腔裡胡亂得跳動,身上滿是雞皮疙瘩。

反觀荒村拓也,神閒氣定,表情毫無波瀾,甚至於…貌似還有那麼一點無聊…

他確實覺得無聊,這部電影…劇情老套得不行,演員演技也頗為平庸,劇情拖拉但結局卻意外得倉促,音效誇張且聽得令人尷尬,五毛錢的大嘴巴惡靈特效讓他想找根針縫起來…槽點真不是一般的多…

他都懷疑電影院的老闆把這部電影從美利堅引進過來根本就是為了洗錢…這種電影,他最多隻能給兩分,一分給劇組的服裝,另一分給後半段劇情一直吊著的小哥…

沒想到啊…沒想到,擁有好萊塢等大量優質電影產業的美利堅居然也會拍這麼爛的電影…

荒村拓也搖了搖頭,他感覺有些累了。

揮霍時間是一件能夠使人愉悅的事情,但是把有限的時間浪費在看這種爛片上根本就是在自殺!

期間如果不是佐倉凜音一直抓著他的手,還時不時得用力,他早就睡起大覺了…最起碼,相比之下睡覺比看這玩意價效比高…

“哈…”從椅子上站起身,捂著嘴打了個哈切,荒村拓也抽出被佐倉凜音的指甲掐出印子的手,轉而放在她的肩膀上搖了兩下,“佐倉。”

佐倉凜音還沒有從恐懼中脫離出來,荒村拓也的手一抽走讓她感覺唯一的安全感突然泯滅,又聽到他那一聲沒什麼起伏的叫喚聲,她內心堆積起來的害怕在此刻就像是一個被充滿了氣的氣球,瞬間炸裂。

“啊——!”

她用帶著哭腔的嗓音發出了一道慘叫聲,然後蹦躂了一下,直接跳到了荒村拓也身上,兩隻手死死抓著他的衣服,就連沒吃完的爆米花都被打翻在地。

荒村拓也被佐倉凜音這一下撞得往後打了個踉蹌,等穩住身體後,他又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佐倉,電影結束了…”

“騙子…”佐倉凜音聲音裡的哭腔愈發明顯,“你一定是惡靈…”

“…”荒村拓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女人膽子也太小了點吧…這樣一部爛片都能把她嚇得魂不附體、疑神疑鬼的…

站得有些累了,荒村拓也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回到椅子上坐下,然後把聲音放輕,耐著性子安撫佐倉凜音:“佐倉,我不是惡靈,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惡靈…”

“惡靈當然不會說自己是惡靈啊!”佐倉凜音駁回了他的申訴,“你見過哪個犯人承認自己有罪的!”

“…那你現在豈不是正在抱著惡靈?”

“我抱的是荒村!”

“有沒有可能,我就是荒村?”

“絕對不可能!你是附身在荒村體內的惡靈!”

“…”

荒村拓也放棄了,這人已然在腦子裡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邏輯閉環,是沒辦法溝通的…

罷了罷了…就這樣吧…反正他今天也沒有什麼別的安排,佐倉凜音愛怎麼來就怎麼來吧,自己受著就行了。

這樣想著,荒村拓也摘下眼鏡,抬起頭望著天花板發起了呆。

也不知道島琦信長和本渡楓這兩個人看《新哥斯拉》看得開不開心…好吧…不管那部《新哥斯拉》的質量如何,那肯定也要比自己在這看《死亡占卜2》要開心…

今天自己出門沒看黃曆啊…要像坐牢一樣看完一整部拍得稀碎的恐怖片就算了…還要被佐倉凜音當成惡靈…

與此同時,本渡楓已經離開銀座回到了出租屋。

現如今的她急得宛如熱鍋上的,想著要如何應對後天來自自己那位可怕的前輩的制裁。

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