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號,水曜日,東京都最高氣溫19攝氏度。

一輛黑色梅賽德斯邁巴赫停在了品川區的一棟公寓門前。

車門開啟,從主駕駛位上下來一個身穿素色小振袖和服的女人。

她下車後,繞到副駕駛位,開啟車門,迎下來一名身著華麗中振袖和服的人。

這兩個人便是冷泉真央美與陸奧葵秋了。

冷泉真央美下車之後,抬頭看了一下面前的公寓,隨後開口向陸奧葵秋問道:“葵秋,最近學長這邊有什麼動靜嗎?”

“回小姐,荒村學長自從被內田純禮的弟弟打了之後就基本上沒有出過門了,期間除了田中璃乃來找過他一次,就沒有人再在這裡出現過了。”陸奧葵秋低頭回答道。

不要誤會,冷泉真央美可沒有專門派人監視荒村拓也,只是給了公寓對門便利店兩名店員一筆錢,讓他們平時稍微留意一下他的動向而已。

頓了頓,陸奧葵秋說出了一個一直困擾她的問題:“小姐,為什麼不收拾一下那個內田優馬?”

那天得知荒村拓也被人打了一頓,她是又驚又怒,要不是冷泉真央美阻止,她怎麼樣也得讓內田優馬感受感受來自封建主義的鐵拳是個什麼滋味。

“葵秋你還是不夠了解學長。”冷泉真央美微微一笑,“學長這個人看似很隨意、什麼都不在乎,但實際上他對於朋友是很重視的,既然他自己決定不追究,那麼肯定還是把內田優馬當朋友看,我們要是冒然插手,只會讓學長難做。”

說著,她又轉頭望向了隔壁的公寓,“種田理紗呢?”

“種田理紗這半個月似乎都呆在世田谷,也沒有和荒村學長見過面。”

“那這間公寓呢?退租了嗎?”

“沒有。”陸奧葵秋搖了搖頭。”這間公寓她還留著。”

“嗯…”冷泉真央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隨即整理了一番身上的和服,邁著小步子走向荒村拓也的公寓門口,“葵秋,我們走吧。”

“是。”陸奧葵秋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叮咚!

門鈴被按響。

不到二十秒門就被開啟。

荒村拓也手裡拿著一個玻璃水杯,身上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睡衣,頭髮也非常“自由”,一副亂糟糟的模樣。

事實證明,這個世界是不公平,這幅樣子放在別人身上那一定得用“不修邊幅”這四個字來形容,可要是荒村拓也的話,那就是有一股沒睡醒、慵懶的時尚感。

“冷泉?”荒村拓也有些意外,“你怎麼過來了?”

除了是有什麼要緊事,否則冷泉真央美是很少到這來打擾自己的,上次情人節後她也是如此,知道他的心情很混亂,所以沒有主動找過他。

當然,現在的他腦子更亂了。

田中璃乃這個變數太厲害,把他原本的設想全部都打破了,以至於冷泉真央美來了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

冷泉真央美沒有急著回答荒村拓也的問題,而是對他稍稍行了一禮,展顏一笑,“學長不讓我進去坐一坐嗎?”

荒村拓也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為她讓開了身位,“進來吧。”

三人來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學長臉上的傷怎麼樣了?”冷泉真央美打量了一圈荒村拓也的臉,“需要我幫你請律師嗎?”

“不用請律師,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況且這事也不能怪別人…”關於她知道自己被打這件事,荒村拓也並不覺得奇怪,不但不奇怪還認為很正常。

他不是傻子,準確來講還是個特別聰明的人,冷泉真央美在他身邊埋下的“眼線”都不是什麼專業人士,大部分都是抱著“幹兼職”的心態、在掙外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