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她離開京都,第一次來到了這個名為“長野”的日本為數不多的農業縣。

下了飛機,她第一時間根據他的個人資料來到了荒村家。

看著這棟並不高檔、但很有生活氣息的公寓前,她心裡所想的是:找到他、安慰他、最後把他留在身邊!

可當真正站在那道並不特別堅固的門前時,她又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冷泉真央美!你在猶豫什麼?你不是一向都很冷靜強勢的嗎?

可是面對那個人…自己真的冷靜得了嗎?又真的強勢得起來嗎?

站在門前足足十幾分鍾,最終她還是沒能敲下這扇門。

她決定暫時先躲起來,偷偷觀察一下。

她承認,自己是個膽小鬼…

觀察了好幾天,他就像是一個沒什麼都沒有發生的、無所事事的閒雲野鶴一般,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孤獨,卻又出出透露著“我不需要陪伴,我很享受孤獨”的意思…

才一個月不見…他變了好多啊…

眼裡原本那股溫和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接近於冷漠的冷靜…

那一天,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跟在他身後,來到了一家名為“長野客棧”的中華料理店。

他似乎跟這裡的老闆很熟絡,兩人打了個照面就互相聊了起來,吃完飯後他錢都沒付就直接走了。

這不像他,以前的他哪怕對方再熟也會付錢,他曾經說過,“我不想欠下無緣無故的人情,這樣我的內心會很不安”。

又過了幾天,她不突然找不到他了。

這不是一個好訊息。

在陸奧葵秋的四處打聽之下才知道,他已經把荒村家名下的這棟公寓掛在中介公司準備賣掉了,而他本人也已經離開長野去往了東京…

她想追去東京,可是理智卻告訴她不能去,去了也是於事無補。

於是她只能無功而返,回到了京都,回到京大,做好他交代給自己的事情,空閒之餘關注一下他的動向。

沒關係,她可以繼續等,比起從來沒有去過的東京,她有絕對的自信相信他遲早會回到生活了四年的京都。

九月,一張照片在網路上爆火,那些喪心病亂的記者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想盡一切辦法挖掘他的資訊,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個名叫“田中璃乃”的女人。

這個女人她知道,是他已經十幾年沒見過的青梅竹馬,他曾經不止一次向自己提到過。

雖然沒有見過面,可她對這個只會給他添麻煩的女人很厭惡,其實與其說是“厭惡”倒不如說是“嫉妒”。

憑什麼她可以時時刻刻聯絡到他?憑什麼她惹了麻煩之後可以讓他心甘情願得擦屁股?憑什麼她在談及他的時候可以毫不掩飾得露出笑容…

之後,他又跟東京的一家聲優事務所簽約,成為了一名聲優,她覺得很不可思議,畢竟像他這種優秀的人才本不應該跟聲優這種沒錢沒地位的職業沾邊的…

可轉頭一想,她明白了,全都是因為那個田中璃乃…

為什麼…自己究竟輸在什麼地方…

漸漸的,他在聲優界站穩了腳跟,人氣也越來越高,她雖然從心底看不起聲優這個職業,但是一想這是他的選擇,她也只能祈願他能好好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身邊總是圍著幾個女人,田中璃乃、種田理紗、內田純禮…還有一個冷泉家死敵佐倉家的女兒佐倉凜音…

她煩躁極了,可她又什麼都做不了,也沒有任何理由做什麼,只能眼睜睜得看著事態朝著她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

七月二十二號,正在籌備卒業典禮的她得到訊息,他帶著那幾個女人來到了京都。

這一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