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終究還是抵不住一晨的軟磨硬泡,答應帶著她一塊兒去。

深一群得知後並沒有阻攔,只是寵溺地笑了笑,說晚宴的當天會親自過來接一晨和珊珊一道同去。

珊珊撇了撇嘴角,兩手一攤,一副隨你們的小表情。

倒是把一晨高興壞了。

自大學畢業後,她還從來沒有參加過這樣的頒獎晚宴。

以前周淨也參加過幾次,她那時羨慕極了,好幾次央求周淨,能不能帶著她一起去看看,她還沒有見過晚宴是什麼樣的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電視劇裡拍的一樣。

而每一次周淨都會溫柔地拒絕道,“那些宴會不是什麼好地方,人多嘴雜,三教九流的,什麼人都有,披上個禮服就以為自己是個人了。你去了我也沒辦法好好照顧你,你就在家裡看會兒電影吧,乖,等宴會結束,我開車回來接你去吃法式料理,怎麼樣……”

那時,不管一晨再怎麼失落,都會強顏歡笑地衝著他點頭,“好,那我等你回來。”

現如今,她再也不需要央求別人帶自己參加晚宴了。

她自己也有一張小小的邀請函,上面用好看的文字,印刻著只屬於她的名字:陳一晨。

一晨小心地將那張邀請函放在了臥室的床頭櫃上,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每一次經過時,她都會忍不住看兩眼,每一次看到,內心都會忍不住的悸動。

那張小小的卡片,承載了太多太多,只有一晨才懂得含義。

……

下午,她心血來潮地拉著珊珊去試禮服。

她記得這些晚宴是要著正裝或禮服參加的,只可惜她懷著身孕,肚子太大了,很多好看的宴會服穿不上,最後挑來挑去,在凌語的意見下,選了一套墨綠色緞面魚尾長裙,顏色低調顯貴氣,胸口還鑲嵌著細細的深綠色水鑽。

珊珊一向不愛參加這類活動,她簡單挑了件黑色赫本風小短裙,嬉笑著跟一晨解釋,“短裙好,遇到啥事也方便跑。”

一晨不解,“為什麼要跑?你就安安心心地坐在那不行嗎?”

珊珊卻漫不經心地嘆了口氣,“你是不知道,我們家那些同輩親戚,有多愛湊這類熱鬧,回頭被他們抓到我在國內,還不得去我爹媽跟前戳泡泡,說我壞話。”

說著話的期間,珊珊已經隨手拿起一副黑色大框墨鏡,戴在了臉上,瞬間,她的小臉被遮擋住了一大半。

一晨和珊珊認識了近十年,也玩在一起近十年,又怎麼會不瞭解珊珊的家庭情況。

惹是生非的親戚,暗暗較勁的父母,表面親厚,背地裡戳人脊樑骨的堂兄弟表姊妹。一個個的,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想罷,她也跟著點頭附和道,“嗯,短裙也行,鞋子要不要穿個低跟的?要是發現不對,你給我打個暗號,你先走,我稍後就跟上……”

兩人相視一笑,都沒有再說話了。

……

宴會的當天是個週五。

珊珊一邊換禮服一邊感嘆還是阿蘭黛人性化,搞個什麼活動也不折騰打工的牛馬,週五活動完畢,週六週日該休假休假,該玩耍玩耍。

一晨沒有正式坐過班,她還體會不到珊珊嘴裡的人性化,但以前和周淨在一起時,即便是週末,周淨也會很忙,要麼是回公司加班,要麼是陪客戶吃飯,當然,保不準也會在週末安排和小三來個偷偷約會。

總之,一晨看著他忙碌來忙碌去,心疼極了。

不過現在倒是無所謂,他們已經離了婚,就算要心疼,也不該是她來心疼。

就在一晨和珊珊兩人收拾得差不多的時候,深一群來了。

他沒有料到一晨已經選了晚禮服,他也為她帶了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