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晨一回頭,就瞧見一小團虛弱的光亮在她身後閃爍,是劉小言。

她又回來了。

“阿姨!”

劉小言衝著一晨招了招手,又叫了她一聲。

一晨又氣又想笑,她提高聲線衝劉小言喊道,“你怎麼又回來了?我不是讓你先走嗎?”

難道,難道她迷路了?

走來走去又走回了原來的位置?

劉小言並沒有回答一晨的話,反而向她喊道,“阿姨,你別動!我們現在就過來。”

說著,劉小言蹦跳就往一晨這裡衝了過來。

“別!”一晨驚叫著想要攔住她,自己卻一個沒站穩,往前撲了過去。

就在她以為自己鐵定要摔倒的下一秒,有人從身側將她摟了回來,耳邊響起熟悉的聲線,“小心——”

一晨側頭望去,就看到一臉緊張的深一群已經緊緊將自己摟住。

等她站穩以後,他忍不住朝著一晨發脾氣道,“你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嗎?挺著這麼大的肚子還這樣衝動!如果不是剛剛我接住你,你要是摔出去了怎麼辦?受傷了怎麼辦?孩子怎麼辦?”

陳一晨呆住了。

她愣愣看著身旁的深一群,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阿群,你,你怎麼來了?”

深一群皺眉看了她一眼,又瞧了瞧她腳踝處的傷,“我接到劉管家的訊息就趕回來了,怎麼這麼不小心……野獸夾?你疼不疼?”

說著,他半蹲下身子,用手碰了碰一晨被捕獸器咬住的傷口。

一瞬間,她疼急了。

疼得閉上了雙眼,齜牙咧嘴地大叫起來。

明明一個人時還那麼勇敢。

明明她已經做好了一個承擔一切的準備。

可見到深一群的一瞬間,那些勇敢都瓦解了、崩潰了,只剩下一盤散沙……

此時,劉小言也蹦蹦跳跳地朝陳一晨撲了上來,“阿姨,你剛剛沒事吧?嚇壞我了。”

劉小言的身後則跟著劉管家。

兩人一前一後來的。

因為夜色太暗了,帶著光源的劉小言吸走了一晨的所有目光,所以直到劉管家走到自己跟前,陳一晨這才看清,原來,他跟在小言的身後。

見一陳晨無礙後,劉小言指著身後的劉管家,跟一晨解釋道,“我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劉叔叔,就帶著他一塊兒來找你了,阿姨,你沒事吧?還疼嗎?”

又搖了搖劉管家的手道,“劉叔叔,這個捕獸夾子可以給阿姨開啟嗎?”

聽了劉小言的話,深一群和陳一晨同時將眼神投向了劉管家。

劉管家半蹲下身子看了看捕獸器的型號,琢磨了一小會兒搖頭道,“不行,這是老式的野獸夾,需要用開夾器才能開啟!老張那裡應該有開夾器,現在,咱們應該想辦法先送陳小姐回山莊才行,這玩意的咬合力太強了,純鐵打造,收緊的部分是鋼製的,耐磨耐造,完全不能靠蠻力解開……,而且解開後還需要儘快送往醫院檢查、消毒、縫針——”

深一群點了點頭。

他重新將目光投向一晨,“還能走得動嗎?”

一晨咬著下嘴唇道,“能走,就是太疼了,走的每一步都疼,疼得我腦子都要崩潰了。”

“那我抱你。”

說著,他半蹲下身子,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她還懷著身孕,一個人是兩個人個體重,深一群抱得明顯有些吃力,他喊了一聲劉管家,劉管家會過意後,忙托住了一晨的後背和大腿窩,兩人這才徹底將一晨給抱了起來。

只是沒想到,還沒來得及離開,就瞧見一晨腳踝的捕獸器上還拴著長長的鏈條。

鏈條差不多有2米左右,死死地拴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