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讓她們去,她外婆又還病著,這才攔著。沒想到,她竟然膽子大到帶著陳小姐一塊兒去了,這小兔崽子——”

兩人一來一回聊了好半天。

深一群也徹底明白這個劉小騙子的基本情況。

不過是一個靠著手藝生存的留守兒童而已,不管做什麼都是情有可原的。反倒是戒嚴狩獵這件事,確實是他們考慮不周了,忘了山下還有一群靠著山貨生活的村民。

深一群半天沒吭聲,他開始在思考,如何能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戒嚴狩獵這件事。

就在他腦子裡盤算著各種法子時,劉管家突然驚呼道,“是陳小姐她們的搖擺車!她們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深一群探頭望去,一輛小小的白色搖擺車就停靠在坡子上,

搖擺車的車型和劉管家開的是同一款。空間不大,僅能夠坐下兩個人,一個操控方向盤,一個是副駕駛。

深一群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副駕駛上還放著陳一晨的揹包。

他開啟看了看,有手電筒,有各類刀具,還有好幾塊巧克力。

——裝備確實齊全,卻忘了帶在身上。

劉管家小聲嘀咕著,“原來我老婆說的一孕傻三年是真的呀!陳小姐這包,她怎麼沒有背在身上?”

深一群扶住額頭,從嗓子裡擠出一絲乾笑。

……

另一邊,一晨和劉小言還在採集五倍子的地方。

一晨的腳被一個重重的鐵製捕獸器咬住,削尖的鐵齒扎進她的腳踝裡,血肉模糊,疼得她幾乎要說不出話來。她跌坐在地上,背靠著一大團野草,一手撐著地,一手安撫著肚子裡的小朋友,她的臉色是蒼白的,冷汗一簇一簇往下掉。

好在,好在現在還是春天,沒什麼蛇蟲鼠蟻,不然遇上幾條小辣條(蛇),一晨怕是會瘋掉。

“阿姨,你沒事吧,是不是很疼?”

劉小言守在一晨身邊,看了看她腳踝上的傷,淚珠子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掉。

天是徹底的黑了。

林子裡暗極了,是月光都撒不進來的暗。

一晨摸索著想從揹包裡掏手電筒出來,卻忽地想起,揹包還落在搖擺車的副駕駛上。

“啊,真笨!”

她拍了拍腦瓜,自嘲了一句。

突然,她想來了,手機裡也自帶電筒功能呀!

想到這裡,她忙從兜裡掏出手機,按開了電筒功能。很快,一小團亮光照清了這一片空地。

“——阿姨沒事,你別怕,別哭。”

一晨輕輕安慰著劉小言道,“你知道回去的路嗎?如果你知道的話,你先回去,路上要是遇到劉叔叔,你帶著他來找我,可以做到嗎?”

“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要丟下阿姨一個人走……”

劉小言顫抖著身體,小聲哭泣著,“我哪裡也不去,我就跟在阿姨身邊。”

一晨拍了拍她的小肩膀,沒再說話了。

她是希望她先走的,以自己現在的情況肯定是走不了了,只能等著劉管家和深一群來救援。可劉小言若是聽了她的話先走了,她又會擔心,小言會不會也跟自己一樣踩到捕獸夾,然後被困在另一個地方。

與其這樣,不如守在一起,

想罷,她攬過她的肩,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