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一晨就出門了。

電腦擺在餐桌上,她沒有看。但是故意換到了客廳的茶几上,製造出自己已經知曉安娜所有情況的樣子。

其實,知道不知道又能怎樣呢?

她的心早在昨天聽到周淨和安娜的對話後,死了。

安娜是怎樣的人,跟她沒關係!

周淨是不是上當受騙,也跟她沒關係。

凌語有一句話說對了,如果周淨真的回來求她,她可能真的會心軟。

她瞭解自己,她會回頭,會看在雙方家人的面子上,看在未出生的孩子的面子上,不僅會回頭,還會繼續嚥下那坨被老鼠啃過的,屎一樣的婚姻。

但理智告訴自己,她不能這麼做,她必須跳出來,必須解救自己。

所以一大早,她就給周淨髮了簡訊:“我們離婚吧,我放你自由。”

周淨回道:“對不起。”

又補充了一句:“你在哪裡,我們談談。”

一晨把談判的地點約在了離動物園不遠的一家咖啡廳裡,那是他們學生時期常常光顧的店,價格不貴,口感卻很絲滑。

一晨到的時候,周淨還沒來。

她點了一杯卡布奇諾,點了一份提拉米蘇,靜靜地坐在窗邊餐桌等著。

周淨到的時候,她已經將提拉米蘇吃了個一乾二淨。

“怎麼沒見你點冰美式?我記得你從學生時代起就最愛喝冰美式了。”

周淨熱切地問道。

“你記錯了。”

一晨的眼神溫柔又堅定地看向周淨,“我一直以來都不喜歡冰美式。學生時期點它,不過是一眾飲品裡屬它最便宜,你沒錢,我也捨不得花你的錢。後來等我們有錢了,你沒有再問過我想要喝什麼,因為你自顧自的認為我喜歡的就是冰美式。”

周淨低下頭,表情有些愧疚,“對不起。”

一晨坦然一笑,“你不用跟我道歉,咱們既然已經走到了如今這一步,就算道歉,又有什麼用呢?”

周淨沒說話,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安娜希望他能儘快解決和一晨的關係。

趁著他們的孩子出生以前,也趁著安娜的父親這會兒同意他們的婚姻,並許諾婚後送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層作為兩人的新婚禮物。

他必須趕在魏建軍,也就是安娜的爸爸改變主意以前解決掉他和一晨早已腐爛的婚姻。

所以,當一晨提出要離婚時,周淨高興極了。

他立刻答應了下來,甚至迫不及待的要跟她斷絕一切聯絡。

一晨見周淨沒說話,乾脆的開門見山道,“我同意離婚。但我有個要求。”

“什麼要求?”

“我要你把你名下那套房子過戶到我的名下,至於家裡的車,我不常開,就留給你。

“你說什麼?

周淨震驚地抬起頭。

一晨一字一句道,“離婚可以,但我要咱們住的那套房子,以及家裡一半的存款。”

“那套房子,是我爸媽出資付的首付,我怎麼可能能給你?”

周淨皺眉拒絕,“別的都行,這件事絕對不行。”

又加了一句,“我可以把存款都留給你,所有的。”

一晨搖頭,“裝修款是我家出的,傢俱家電,以及一眾軟裝也全是我買的,怎麼就不能給我了?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這婚我不離了,晚上我就搬回家,麻煩你和你的安娜動靜小一些,我喜靜。”

說完,一晨拿起沒喝完的卡布奇諾就要走。

“等一下。”

周淨攔住一晨,心想著,反正和安娜結婚後,魏建軍會給他們一套新房子,這套住了幾年的舊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