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杜娟兒,你咋來啦?啊啊啊,快讓我抱抱。好幾年沒見,你咋不長個兒呢?也不減肥。”

洛洛放學回來看到客廳裡杜娟和她爸,嗷一嗓子就衝上去了,把杜娟抱一起轉圈。

嘴裡說那話,也是夠氣人的。

杜娟回抱她,“我哪矮了,誰像你傻大個,快給我放下,暈了,暈了。”

洛洛就把人往地上那麼一頓,跟栽蔥似的。

然後抬手摸摸比她矮一個頭的杜娟的頭頂,“真袖珍。”

不等杜娟揍她,她猜到了,“你是來藝考的吧?考美術?”

“嗯呢。”

從小杜娟畫畫就好,這些年也沒放下,她爸媽都在新華書店上班,也算是有便利條件,買顏料彩筆畫紙啥的,能弄到內部價,有些“殘次品”幾乎不用花啥錢。

“聽樂樂說你文化課也好,能考前十名呢,那你這不得奔著央美去啦?工藝美院也挺好的,你等我一會兒,我們班劉瓊藝考也考美術,那天我看到她研究報考資料了。我給她打電話,幫你要一份兒。你那兒肯定也準備了,對比著看看唄。”

杜娟家裡沒有電話,晨曦家搬到省城了,跟小夥伴的聯絡就是偶爾給武樂樂打個電話。程雪雁的生意做得好,買了大房子,家裡安了電話,聯絡方便。

洛洛自己房間裡有電話分機,她拉著杜娟回房間了,肯定也有小姐妹的私房話要聊。

杜爸爸笑著看,誇洛洛,“洛洛培養得真好。”

這大概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又夸父母又誇孩子的話了。

沈默和洛清微都不在,還沒下班呢,老太太笑著應,“杜娟兒也還那樣兒,我就稀罕這孩子的樂觀勁兒。”

杜爸就很不好意思,“奶,也是我臉皮厚了,問樂樂媽要了地址就闖過來,給你們添麻煩了。”

他們家跟沈家聯絡得不多,以前就是過年的時候,想法子讓鄉下的親戚幫著弄些雞鴨啥的能送過去,算是表達一下孩子在沈家蹭吃蹭喝他們心裡有數的意思。

沈家搬走之後,就沒怎麼聯絡了。就杜娟跟洛洛透過信,這個他們是知道的。

這次進京,也是沒辦法,他就沒進過京城,兩眼一摸黑的,費用還有限,怎麼整?只能硬著頭皮去程雪雁的餃子館問沈家的地址。

程雪雁沒為難,只說沒記住,記在本子上了,現回家給取的地址。

爺倆拿著地址找來的。

老太太和家裡幾個幹活的,這都是老熟人,都認識。

可見著人家裡又大又漂亮,跟皇宮似的, 他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坐在沙發上,只敢搭著半個屁股,怕把人家的皮沙發弄髒了。

“看你這說的是啥話,你叫我一聲奶,杜娟也算是我和她叔嬸看著在眼皮子底下長起來的,跟自家的孩子有啥區別。你們不來我才要挑理。

這就是到家了。”

杜家兩口子是非常老實本分的人,換句話說,就是有些木訥,情商不怎麼高,不活泛。認識這麼些年,還能不知道他們是啥樣人嘛。

能想到問程雪雁要地址,卻不知道找程雪雁借電話,打電話直接到家裡,這邊是想接待還是不想接待,看自家是不是方便。

他卻想不到,只問程雪雁。人家能直接給他嗎?肯定不能啊。說是回家取地址,他也信得真真兒的。其實人家就是出門轉個彎兒到公用電話亭給家裡打電話,問過自家的意思之後,才跟電話亭借了筆和紙寫下地址回去給他的。

就這麼思想簡單的人,能想到的就是沒空手來,帶了一袋子菜乾和兩隻活雞。難為他們爺倆兒坐一路的火車,怎麼把活雞給帶過來的。

“怎麼帶來的?可別提了。坐客車的時候還好說,沒人管。坐火車的時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