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欠她人情啊?”

高紅秀搖頭,“那到不是。我主要是尋思著,開店不得要門面嗎?進貨不要現錢,那租門市和裝修不得花錢?

要說這筆錢,我現在也能拿得出來,這些年攢的,再加上我孃家的房子拆遷了,分了三個小兩居,我哥和我弟兩家尋思著我當年下鄉了,回來之後沒在家裡擠,沒讓父母補貼,這些年還沒少補貼他們。孩子們不念書了,趙朝陽也想法子給安排了工作,捧上了鐵飯碗。

這回分房子,就都同意給我一套。我們肯定是不住,把那房子賣了,也能有幾萬塊錢。

做買賣,本錢肯定是夠了。

但這可就是我這些年攢下的全部老本兒了,萬一要是不成,賠進去的話,我倆相當於重新開始。

這十來年,白乾了。”

總不能讓人家魏虹再給出這個本錢吧。他們兩口子還沒有那麼大的臉。

洛清微一聽,這好事兒,還猶豫啥呀,“幹呀。必須得幹呀。秀兒,咱不是外人哈,我之前愛囤房子你知道。不是有一些門市嗎?別管地方好賴,你知道現在租金翻了多少倍了?”

多少?

洛清微舉起右手,翻了一下,“十倍,還不止。沒有一處是掉價的。這說明啥?說明咱京城的發展日新月異啊。

我那可不是一處兩處,處處都如此。

你想啊,你弄一門市,簡單的裝修一下,賣鐘錶嘛,把牆刷白了,鍾往牆上掛,表往櫃檯裡擺就行。

裝修花不了幾個。

咱就往最壞的發展說,買賣沒做起來,那還落一房子。就現在京城這房價漲的,賠的那點兒裝修錢是不是也回來了?到時把門市一租,收租也是份收入。

你就往賣裝璜材料的市場找房子,家裡裝修的人,一大半得往那市場去,賣傢俱的也都在那頭兒,順便這不是就把鐘錶看了嘛。

或者你要是覺得門市的風險大,就到百貨大樓去,兌個櫃檯也行。

我還是更建議買門市,錢放手裡,越來越不值錢了。別的不說,就豬肉,十年前是啥價兒,現在是啥價兒?工資才漲多少?

是不是這個理兒?”

其實她手裡有很多門市在收租,也不是拿不出來一個給高紅秀做生意。但是吧,她自己手裡有錢,趁著這時候買個門市,這往後,房價起來了,養活一家子都富富餘餘。

真為了她好,當然是勸著買門市了。

高紅秀聽進去了,“也是,再不濟我落一門市。門市再怎麼也比住宅值錢。趙朝陽單位要分房子,到時我們能以舊換新再分一套大的,將來緣緣結婚也有地方住。

行,我聽你的,回頭就找房子去。”

高紅秀不是木訥的人,聰明又厚道,這兩個詞在一個人的身上並不矛盾。這樣的人,本本分分的做生意,趕上時代的紅利,錯不了的。

才說到做生意,這不,有客人找上門了。

呂清遠的媳婦兒梁雪。

“嫂子,你真轉業啦?要做買賣呀?”

咋想的呢?呂家的情況,是差錢啊,還是差啥?還得她掙錢?

“咋不差呢。是,吃喝的都不愁,可是真啥啥都緊巴巴的。是,工資都高,可是那又不是我工資,對吧?總不能打著我公婆的名頭弄錢吧?那不是毀我們家清遠的前程嘛,我可幹不出來那樣的蠢事兒。

所以我一想,乾脆我復員得了。也不去哪上班了,就做點小生意,一年掙上三萬五萬的,手頭寬鬆點,也不用整天滴想用點兒什麼,拖人找關係的圖著便宜點,小心翼翼的過日子了。”

不是,您家裡要是都這麼緊巴的過日子,那別人家還活不活了?

許是洛清微的表情太過明顯,梁雪愣了一下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