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飄啊,不至於的。

財政剛剛好一點,你是沒見,一天到晚,我那辦公室裡,要錢的等著批條子的,堵得門都關不上。

天天一睜眼,身上揹著幾十萬老百姓的吃喝拉撒生老病死,腰都快直不起來了,還飄呢?”

沈默壓力老大。

錢怎麼都不夠花,財政永遠是缺錢狀態。

要做的事情太多,就是沒錢。財政局的局長躲著他走,每次見他,都恨不得哭一鼻子,真沒錢啊,他也變不出來。

“主要是,咱也不能只讓牛拉磨,不給吃草吧?管得嚴,工資、福利就得跟上。現在工資都漲了,福利是各單位自己的事情。但是住房這個,我是想著,縣裡能給一部分補貼的。

改善居住環境,衛生環境,是切實解決老百姓困難的大事。

就指著秋天菜收了,糧收了,還能再出一些收成。年底稅收能有一部分。

開發區要上馬,首先就得修路,這個路跟國道不一樣,得縣裡出錢。

批發市場也不夠用了,要建一個大的農產品批發市場,又是一筆錢。

哪哪都是錢……”

大家長,不好當。

“你是管著全縣老百姓的生計去了,家裡的事沒看你管一點兒。”

老太太就說他,也不能太大公無私了,真就把小家舍了。

“奶,他也沒全不管。這不是天天都陪孩子鍛鍊嘛。週末咱不是也出去玩兒了?再也沒啥事了。”

洛清微替沈默說話,老太太白了她一眼,“油瓶倒了都不扶,還管事呢?也就是攤上你這個心大還能掙錢的,換個人不得天天打仗才怪。”

這衚衕裡,也有家裡男人回家啥事不管的,媳婦兒抱怨,天天打,天天吵,聽得耳朵都起繭。

別說別人家,就是沈江家,兩口子上班,下班了,有活兒也得一起幹。早前沈江也懶,這不是最開始在農村住的時候,大嫂不忙嘛,家裡活兒基本都包了。後來兩口子都忙,幹不過來的時候,男人再懶,女人當然生氣。

有公婆在家,不好吵,生悶氣。

不跟公婆一塊住,就打嘴仗,男人不是死葫蘆的,為了少吵點兒,心疼點兒媳婦,就得幹。

慢慢的,就改過來了。

老太太經得多,看得多,這不是也怕沈默這麼當甩手掌櫃的,洛清微心裡不樂意嘛。又礙著她在家,不好發火,憋著氣,對身體不好。

乾脆自己先提出來,給老四提個醒。

結果好嘛,她四孫子沒說啥呢,人家媳婦先幫著解釋了。

得,她白當一回壞人。

“奶,我這不是也差不多油瓶倒了都不服嘛。咱掙錢幹啥花呀,不就是為了把工作交出去,把更多時間用在最需要的地方。是不是?

你這大小姐出身的,不還講究著一腳動八腳邁,丫鬟婆子一大堆伺候的?

現在不興那個了,但咱能僱保姆啊。下個月就搬去別墅了,給您僱兩個保姆行不行?”

哎喲,這怎麼又說到她身上了?

老太太趕緊搖頭,“僱啥保姆啊,老實兩口子在家把活兒都幹了,我這一天啥也不幹,僱保姆幹啥,又沒到動彈不了的時候呢。”

別墅不到三個月就建好了,裝修又用了兩個月。

不是不想往好裡裝,實在是,就這個條件。

三層的小樓,剛過一千平,三樓上有個大平臺。沒有多複雜的樣式,是羅君泰考慮了現有的工藝水平設計的。簡簡單單的大氣造型。

裝修也很簡單,桌布還是從港島發過來的,房子才開建,桌布就發來了。然後地板、櫃子、床,是找了五個木匠,花了一個月做好的,只拋光後刷了一層透明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