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驢踢。

他本就心情煩躁,被魏然這樣一懟,心裡更加不爽。

連自己都沒意識到,說出來的話有多難聽。

“下次作死走遠點,別在我眼前晃悠。”

魏然已經打算鳴金收兵了,這狗東西居然還玩起追殺。

她立即回懟道:

“我朋友心情不好,陪她出來喝個酒就叫作死?”

“你們天天不是花前月下,就是花天酒地,怎麼也沒見死一個。”

季宴錚臉色鐵青,忍著想懟她的衝動,扭過頭看向窗外。

卻聽魏然拍了下車門,冷聲道:

“停車,我要下去。”

司機不敢有所動作,只好看向季宴錚。

季宴錚舔了舔嘴唇,胸口起伏,明顯是被氣的不輕。

“讓她下去。”

怎麼幫個忙還幫仇人來了。

他就是對她太好了,越來越無法無天,蹬鼻子上臉。

照這樣下去,過兩天是不是要把家給他拆了。

季宴錚回到家,站在客廳門口越想越生氣。

他就沒見過這麼不識好歹的女人。

不是喜歡在外面瞎逛嗎?

待在外面好了,不用回來了。

連換鞋的聲音,都比平時大了幾分,雖然知道沒人聽得見。

但他就是一肚子邪火,沒處發洩。

恨不得現在就開車出去,把那個女人抓回來,再好好懟她兩句,心裡才舒坦。

回到臥室,季宴錚拉著一張臉,洗完漱之後就關燈躺在床上。

連續兩晚沒怎麼睡著,今晚喝了不少酒,藉著酒勁兒好不容易剛眯著。

靜謐的房間裡突然傳來敲門聲,幾乎在第1秒季宴錚就睜開了眼。

他並沒有立即出聲,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

這個家裡總共就兩個人,他才不信那個女人會三更半夜敲他的門。

難道她剛回來,還想跟自己接著吵?

可即便如此,季宴錚還是屏氣凝神,靜聽了數秒。

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這次還伴隨著熟悉的聲音:

“季宴錚季宴錚…”

他很少聽到有人這樣喊他的名字,上次這樣還是老宅停電的時候。

一想起那晚,季宴錚心裡就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一樣。

他看了一眼窗外,隱約的光線映照在他的臉上,光一個輪廓就能讓人想入非非。

他偏頭衝向房門口,薄唇開啟冷聲問道:

“什麼事?”

魏然站在門外,終於聽到季宴錚回應,她趕忙說道:

“剛才鄰居給我打電話,說我媽摔著了,我想過去一趟,你能把車借給我用一下嗎?”

季宴錚深吸一口氣,就知道大半夜敲門沒什麼好事。

有本事跟他放狠話,發火,別來求他呀。

以為他就那麼好說話,想懟就懟,想求就求。

季宴錚起身,拍開臥室的燈。

在走到房門口的這段距離,他已經想好了不下10句,回懟魏然的話。

門一拉開,他看到魏然披散著頭髮,神情焦急,用乞求的目光望著他…

“不好意思半夜把你吵醒,我…”

季宴錚分明還很生氣,但是看到她這樣,心卻忍不住軟了下來。

張了張嘴,那些準備好的難聽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瞪了魏然一眼,又轉身回了房間。

魏然也知道今天又惹他生氣了,卻沒想到碰了這麼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他到底是幫還是不幫,總得給句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