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暗硃色的嘴唇,夏言安彷彿看見了黑無常。

男人身後還帶著一大批穿著黑色斗篷的僕人,臉全部埋在兜帽內,露出的手也帶著黑色手套,斗篷拖在地上,走路沒有腳步聲,總感覺它們是飄著走的。

長髮男走到隊伍第一個人面前,他問,“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不記得了。”

“記得自己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完嗎?”

“不記得了。”

“嗯,帶走吧!”

走到第二個人,同樣的問題,同樣的回答,同樣的結局,被穿著黑斗篷的僕人帶走。

夏言安乾瞪眼,緊張的看向那長髮男子,當他站到自己身旁時,她突然發現,她腳邊竟然還有個嬰兒,剛出生的嬰兒,巴掌大小。

長髮男走到她身側,正對著那個嬰兒,蹲下身子,對著那嬰兒問,“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嚶嚶嚶~~~”

“……”夏言安無語的看著長髮男。

這麼一本正經的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他怕不是腦子有病吧?

長髮男再問,“記得自己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完嗎?”

“嚶嚶嚶~~~”

長髮男只得到了幾道啼哭聲,他挑了挑眉,“帶走。”

“是。”斗篷僕從抱起嬰兒飄走了。

長髮男直起身,走到夏言安面前,和她對上眼的一瞬間,他立馬蹙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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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布靈布靈的閃著星光?視線炯炯有神不說了,她為什麼用你是傻缺的眼神看著他??

長髮男臉一抽,直接說道,“帶走。”

夏言安一凸楞,乾瞪眼。

包括跟在長髮男身後所有斗篷僕從也全打了個凸楞。

“呃……咳咳……”小跟班貼著長髮男的耳邊說道,“黑爺,您得按流程走,得問問題!”

黑爺額頭好像凸起了一絲絲青筋,“這蠢貨一看就知道是要去投胎的命,有什麼好問的。”

“……”

夏言安明顯感覺到,自己被區別對待了。不知道她怎麼惹著這位大爺了哇?

“可還是得問一問的!”小跟班忠言逆耳叮嚀著。

“誒,真煩。”黑爺沒什麼耐心,瞪著夏言安呼道,“說,你叫什麼名字。”

夏言安正要脫口而出自己名字的時候,突然震驚眨眼,“我……我……我是誰?我……”

“看吧,我就說這蠢貨是個投胎的命,帶走。”

“哎喲,等一下,黑爺,耐心點,問問她還有沒有沒有完成的事兒?”

夏言安低頭思索了許久才結巴回道,“感覺好像也沒有必須要做的事!”

長髮男閉上了眸子,嘴角微微鉤笑,“很好,那就跟他們走吧!”

“不,我不去!”夏言安立馬拒絕。

“……”

“……”

全場靜默中。

長髮男手中的筆被他啪茲一聲捏斷。

夏言安抬起那慌亂且布靈布靈的大眼睛,“我都不知道你們是誰,我幹嘛要跟你們走?我不走!我哪都不走!”

黑爺抓狂怒吼,“還愣著幹嘛?把她給我抓走!”

“不!我不去——我——我——”夏言安一把撲去男人腳邊,抱住他的大腿。

黑爺雞皮疙瘩瞬間立了起來,“不要碰我!你這個髒東西!快把她抓走——快點——”

斗篷男僕們紛擁而上,死命拽也拽不開這個女人。

黑爺手心裡燃起了一道綠幽幽的火焰,“艹!!”

男僕人驚恐大叫,“不要啊,黑爺!別犯戒!別犯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