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非要讓我活下來做什麼?”徐靈渠拍掉身上沾的雪問道。

沈守禮也站了起來,他先是直接搖了搖頭,後又覺得自己的行為太抽象開口解釋道:“你可以什麼都不用做。”

不用做什麼,活下來,出現在他眼前就行。

徐靈渠瞥了他一眼,她實在是搞不懂他在想什麼,確切來說,他到底想要什麼?繞在她身邊的一群人,或多或少,都有一個明確的理由,想在她身上得到點什麼,物質價值或者情緒價值。

只有沈守禮,她不明白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她基本已經確認,他的接近並不像唐慕文那樣又什麼陰謀,最初的時候有那麼點探究的意圖,在後來也莫名其妙沒了。

沈守禮是一個很難理解的人,不過暫時先不理解他也沒什麼大礙,只要在他抽風的時候給他個機會就行。

徐靈渠不再去想這些,開口道:“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還有件事情需要我去解決。”

她離開了這個緩衝區域,肩頭還帶著雪,再一次出現在希冀之城裡面,蟲族已經被清剿的差不多了,還有四個小時這場比賽就要完全結束。

路上的人對著她紛紛行注目禮,不過沒有人敢開口叫住她,看著她一路直奔那個防空洞。

防空洞裡靜悄悄的,在女王母蟲被解決後,地面人類和蟲族的戰鬥,人類漸漸佔據了上風,這些人類也陸陸續續回到了地面。

人之常情,逆風局人越打越少,順風局人越打越多,到現在,防空洞裡的人只剩下了迦向藍一個。

他不願意出去。

這裡明明是父親給他想的必勝法,這場比賽本該由他來做救世主,但這一切都被徐靈渠毀掉了。

他看見徐靈渠出現,立刻伸手對著她開槍,可是幾發子彈被徐靈渠接連躲過,手裡的槍也被她一腳踹飛。

迦向藍狼狽地摔倒在地上,徐靈渠一隻腳踩在他身上,像在踩住一隻驚慌失措想要逃跑的蟑螂。

“你想幹什麼?!”迦向藍心裡驚懼不已,抬頭對上徐靈渠那雙冷漠的眼睛。

她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具屍體。

“徐靈渠要在防空洞裡對我動手了,你們回來增援啊!”他在此刻咬牙開啟通訊耳機,試圖喚回那些青軍學生們。

但沒有人搭理他。

青軍的學生們和莫邪的學生們並沒有因為一起對抗了蟲族就變成了戰友和夥伴,他們依然處於敵對的立場,誰也沒忘記這是一場比賽。

只不過他們很默契地沒有對彼此動手,加上防空洞裡的那些人,最後希冀之城活下來了14萬人,就把最後的結局交給他們來決定吧。

至於徐靈渠找上迦向藍,反正沒有斬首機制,迦向藍捱揍被她解決也是活該啊。

反而是莫邪的學生有點不滿,比如終於重新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美好的金。

該死的蟲族們死的差不多了,他得救了!

金對於徐靈渠找迦向藍這一舉動發出質疑:“為什麼要獎勵迦向藍?”

徐靈渠懶得搭理這個劫後餘生滿嘴跑火車的三皇子,她看著地上掙扎的迦向藍,開口道。

“其實我並不反對人類在面對災難的時候躲起來,儲存有生力量的行為。”

萊克雅頓在末日世界的存在,跟這個防空洞在這個賽圖裡的存在本質上是一樣的。徐靈渠一開始就沒有對他們動手的意思,是因為其實她覺得這樣的做法並沒有錯。

就像面對大水災來襲,諾亞方舟和大禹治水的兩種解決方案都是救世方案,不存在誰對誰錯一說,它們之間也並不衝突,是並行不悖的存在。

“但是話說回來,你真的想要救那些人嗎?”徐靈渠審視著迦向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