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長安循聲望去,便見顧九淵的長劍劍身竟是紅色的。

血紅的顏色,刻著飛舞的血槽。

這傢伙,全身上下都是好東西啊。

只是可惜這些東西了。

鋸腿以後,哪裡還舞的起劍啊。

嘖嘖嘖。

明珠蒙塵,暴殄天物啊。

這東西要是賣了,今年修繕道觀的銀子就有了。

“什麼人,竟敢在此地供奉皇上!”包鄴明顯被氣的不輕。

當今皇帝的塑像端坐在高臺之上,栩栩如生的面容,似是佈滿哀傷。

明黃色的龍袍,被腸繩纏繞。

下方祭臺上,擺放著貢品,盛放貢品的東西,便是那些女屍的頭蓋骨。

自古只有死人受人祭拜。

用此陰毒方式祭拜活人,天天叩頭燒香,時間一久,活人的元神便會被拜散了。

就算是九五之尊,也承受不住。

這是詛咒皇帝早死啊!

在場之人,看到此場景,皆是驚懼發顫。

這些人,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這裡詛咒皇帝。

就在眾人還未緩過神來時,身後的石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不好!”包鄴大驚,“賊人這是想要將我們困死在此地!”

顧九淵將束長安護在身後,血紅的長劍,橫在二人身前。

“重樓,怎麼辦?”包鄴也慌了。

顧九淵俊美的臉,在火光中,殺氣盡顯。

好似變了個人一般。

束長安印象中那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消失不見。

她不禁想,這才是真正的顧九淵吧。

身上不知背了多少條人命,那隻執劍的手,不知斬斷了多少人的脖子。

雖身患腿疾,這般往她面前一站,就像一堵厚厚的高牆,再兇狠的敵人,都無法撼動分毫。

這一刻,束長安忽然有些為他感到惋惜。

這樣一個人,竟然落得鋸腿的地步。

真是天妒英才啊。

不過,如果按照她的想法,血管受堵的話,若是能將堵住血管的東西取出來,是不是腿疾就能痊癒了呢。

道教雖也有道醫,可惜她學的是符篆派。

束長安垂下眸子,望著他那雙精緻好看,價值不菲的皂靴,佈滿淤泥,一如它的主人。

“洞內有風,有風就有出口。”顧九淵殺氣凌冽,環顧四周,“小小賊人,只能幹些見不得天光的腌臢事,想要將本王困死在此地,還是嫩了點!”

話落,他長劍揮向雕像,劍氣形成一道殘影,劈向雕像。

雕像應聲倒地,摔成了碎塊。

衙差們四下分散,手舉火把探風向,找出口。

可這洞內,四周都有風,卻四周都沒有出口。

束長安從顧九淵身後走出,來到祭臺前,巡視一番祭臺上的物品。

忽然有個計策湧上心頭。

她將女屍的頭蓋骨和腸繩取下,在祭臺上擺出符陣。

“大人,”她轉身對顧九淵道:“可否借你的劍一用。”

這些女屍死前充滿怨氣,顧九淵的劍身上,又沾了太多人的血。

顧九淵心底有些疑惑,還是將劍交在束長安手上。

束長安邊佈陣,邊解釋道:“女屍死前的怨氣,結合你劍身上的亡靈,加以符陣和我的血做引,便可附靈。"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