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沒有完成的事情, 他來完成。

傅瑩醒後,便發現床頭的山鬼花錢。

她滿屋環視,大聲喊道:“長安!是你嗎?束長安?”

房裡無人回應。

門口丫鬟推門而入,面露焦急:“小姐,怎麼了?”

傅瑩朝其擺擺手,示意無事。

見丫鬟抿了抿唇,在門口躊躇。

傅瑩微眯眼:“還有事?”

丫鬟猶猶豫豫道:“那個……段公子又來府門口跪著了,老爺說這樣下去影響不好……”

傅瑩煩躁的揉了揉眉心。

這段時間段北辰跟上工似的,早早來傅府門口跪著。

太陽下山,再回去。

傅瑩本以為,他受不住了,自然知難而退。

沒想到人家一日三餐有人送,日出“上工”,日落“下工”,好不快哉。

傅瑩恨得牙根癢,匆匆穿衣洗漱,找了根藤條,衝至門口。

段北辰見到傅瑩出來,眸光一亮, 眉開眼笑:“瑩瑩,你終於肯來見我了?你是不是原諒我了?”

傅瑩朝他揚了揚藤條:“你看這是什麼?”

段北辰樂呵呵的:“你是想讓我負荊請罪?只要你肯原諒我,怎麼著都行!”

傅瑩簡直要被他氣瘋了。

當初瞞著她,跟束雲荷好上了。

雖然後來證實了束雲荷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

可他若不是幹了什麼,他當時會認肚子?

傅瑩這人最恨表裡不一的人。

他段北辰若是直接跟她說日後要納了束雲荷,她許會成全了他。

見不得光視為偷。

能偷一次,以後就會偷無數次。

束雲荷是死了。

誰知以後會不會有其他的“束雲荷”出現?

所以,傅瑩果斷放棄了這段感情。

愛而不娶視為娼,瞞而不明視為嫖。

心思念頭隨意起,江山易改性難移。

父親總是,酒桌上見人品。

女人堆裡,更能見男人心。

在傅瑩這裡,一次便足以讓她看清段北辰為人。

此生,也不想跟這樣的人有任何瓜葛。

“你走不走?”傅瑩揚起了藤條。

段北辰規規矩矩跪著, 挺直脊背,閉上眼,等著藤條落下。

傅瑩出門時,本想嚇唬嚇唬他得了。

誰知段北辰竟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傅瑩咬緊後槽牙。

藤條劃破風聲,抽在了段北辰肩頭。

段北城疼的“嘶”聲,睜開眼,搓著被藤條抽過的地方:“阿瑩,你真打我?”

傅瑩斥笑:“原來你以為我捨不得打你?”

他可真是好大的臉啊。

要不要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傅瑩心底對段北城生出了幾分輕視。

他只是包鄴的甥侄,父母雙亡寄居而已。

而她可是欽天監監正的獨生女。

真是給他臉了。

偷吃不說,還自以為是的跑到府門口裝可憐。

“啪”的一聲,藤條再次落下。

傅瑩聲音冷了幾分:“你實話告訴我,你跟束雲荷究竟有沒有那回事?”

段北辰抿起蒼白的唇。

束雲荷已經死了,若是他扯個謊,這輩子都不會有人來拆穿。

可他不準備欺騙傅瑩。

“那日,我喝多了,束雲荷纏上我,我一時沒有把持住……”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