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徒,你以後就是大同派的少主了。等到我們的計劃成功,你將是問心宗少宗主。”

“俗話說得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總不會是教化派或者初心派派來的臥底吧?”

“當然不會。師尊真是愛開玩笑~”

昆吾心眼眸中的問心神火漸漸黯淡,剛剛的威嚴態度一掃而空。

此時的昆吾心,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彷彿一位平易近人的慈父。

與此同時,溫道緣也開啟了對問心燈的遮蔽。

“這個昆吾心,真是個老狐狸。”

“先是用一副寬慰和解的語氣,讓我放鬆警惕。再突然發難,半開玩笑似的丟擲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少了那種被透視思維的不快,也不需要繼續抑制思考,溫道緣精神漸漸放鬆。

“看來是陳花顧對問心燈的控制讓他產生警惕,擔心我是另外兩派的臥底。”

“可惜執著於權力鬥爭的你——忽略了外敵也能掌握問心燈的可能性。”

昆吾心看著面前的弟子,幽幽問道:

“你知道初代掌燈使為何要創立問心宗、我們問心宗的幾位太上大長老,又是何時來到大夏的嗎?”

“弟子不知。”

“世人皆道: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可心才是行為的推動力,沒有一顆赤子之心,如何成為俠義之士?”

“沒有一顆堅持之心,如何始終如一的守住初心呢?初代掌燈使是一位聖人,但世上大多數的普通人卻是俗人。”

“只要是凡人,就無法免俗。俗人永遠只顧眼前,在自私的慾望中沉溺,只有初代掌燈使的大同之心才是唯一的救世良方!”

昆吾心的眼中閃爍著追憶與思索。

“在藍星靈氣枯竭的時候,大多數修士選擇了沉睡。在飛星降臨後,問心宗與一眾正道修士將大量魔道封印在封魔繭中。”

“這本是千百年來的慣例。但很快,封魔繭的存在就變成了一個心腹大患。”

“將人們的信仰強行改變,以問心神火照耀天下。這樣的行徑在外界無疑是魔道!但在封魔繭內,這才是唯一的救贖。”

“不僅如此,本座還能創造出一個無爭的大同世界,真正的完成掌燈使的遺願,讓世人脫離慾望之苦!”

“初心派迂腐,自以為堅守初心,卻脫離世俗一味清修。只顧自己,忽視眼前封魔破繭之禍將要發生的事實。”

“教化派虛偽,他們的心早就變了。只考慮擴大門派,不再遵從內心的呼喚。”

“只有大同派!…只有我!只有我才能貫徹掌燈使的意志,以明燈照亮世人前進的路,以心火重鑄世界大同!””

他越說越激動,越說越亢奮。隨後猛地按住了溫道緣的肩膀,鄭重其事的說道:

“這次的問心大比,將是整個問心宗擰成一股繩的最後機會!很快,封魔繭就要迎來一場劇變……胡鷳,你明白自己肩頭的責任有多麼重大嗎?”

“我明白!師尊,掌燈使的意志只有被您貫徹才能救贖世人。”

“如果把他供奉在廟堂、成為故事和傳說,是無法真正救苦救難的。”

收下溫道緣後,昆吾心與他徹夜長談。

二人交流著天地大同的理想。

雖然二人一正一魔,立場不同。

他們卻有同樣的野心,同樣欣賞對方的所思所為,同樣打算利用彼此。

只要在一場對話中抓準對方的心態,瞭解對方的所思所想,就可以讓你的回答完美無缺,偽造出相談甚歡、知己難求的假象。

質詢中,溫道緣看到了昆吾心的多疑。

交談中,他感受到了昆吾心的瘋狂和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