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這輩子都忘不了。只見屋子正中間的房樑上,吊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定睛一看,正是趙家的寶貝兒子趙小剛。那孩子穿著一身刺眼的大紅衣服,衣服的穿法極為怪異,像是被人胡亂套上去又使勁拉扯過一般,皺巴巴的,衣角還打著奇怪的結。領口處歪歪斜斜的,彷彿是匆忙間繫上,卻又沒整理好,一側的衣袖都捲到了手肘上方,露出了孩子那纖細的小臂,而那手臂上竟有著幾道淡淡的瘀青,瘀青的形狀不規則,有的呈長條狀,有的則是塊狀,不知是生前掙扎所致還是別的原因。那紅衣的顏色紅得有些扎眼,在這昏暗的屋裡顯得格外詭異,彷彿是用鮮血染成的一般,散發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而他的雙腳上,竟然掛著一個沉甸甸的秤砣,秤砣的表面在昏暗的屋裡泛著冷冷的光。那秤砣用一根粗糙的麻繩緊緊地綁在孩子的腳踝處,麻繩已經深深地勒進了皮肉裡,周圍泛起了一圈紅腫,甚至有幾處還滲出了絲絲血跡,乾涸在面板上,看著觸目驚心。孩子的臉色慘白如紙,雙眼圓睜,眼神裡透著無盡的驚恐,那原本靈動的大眼睛此刻像是凝固住了一般,死死地瞪著前方,嘴巴也微微張開著,彷彿在臨死前想要呼喊卻又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喉嚨,發不出聲音來,那模樣彷彿是見到了世間最可怕的東西。

王二麻子嚇得腿一軟,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扯著嗓子大喊:“來人啊,出人命啦,快來人啊!”他那喊聲在寂靜的村子裡迴盪著,起初是尖銳而突兀的,隨後便被這濃濃的霧氣給吞噬了一部分,變得有些縹緲,卻依舊有著十足的穿透力,就像一把利劍,劃破了這清晨的死寂。很快,附近的村民們紛紛趕了過來,他們有的還穿著睡衣,頭髮蓬亂,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有的手裡拿著農具,原本是準備去地裡幹活的,聽到喊聲後匆忙趕了過來。

眾人圍在老趙家堂屋前,看著那駭人的場景,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膽小的婦女直接捂住眼睛哭了起來,嘴裡唸叨著:“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會這樣啊,太邪門了呀。”她們的哭聲在這壓抑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悲慼,彷彿是為這突如其來的悲劇奏響的哀歌。村裡的長輩們也是眉頭緊皺,他們活了大半輩子,可從來沒見過這麼離奇的死法。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拄著柺杖,顫顫巍巍地走到前面,看著那房樑上的孩子,渾濁的眼睛裡滿是震驚和悲痛,嘴裡喃喃自語道:“作孽啊,這是衝撞了哪路神仙鬼怪喲,咱這村子向來安寧,咋就出了這等事呢。”老者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那飽經滄桑的臉上皺紋更深了,彷彿這一場悲劇讓他一下子又老了幾歲。

不多會兒,村裡的治安隊長劉大壯也趕了過來,他原本身材魁梧,一臉正氣,平日裡處理村裡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那是得心應手,在村民們心中也算是個有威望的人。他總是穿著一身洗得有些發白的警服樣式的衣服,那衣服上的褶皺彷彿都訴說著他為村子操勞的過往。可當他看到那場景時,心裡也是“咯噔”一下,那股子威嚴瞬間就被恐懼給沖淡了不少,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雙手也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但他畢竟是見過點世面的,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對眾人說道:“大家先別慌,都往後退退,別破壞了現場,我這就打電話報警。”說著,他便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聲音都因為緊張而微微有些顫抖,那平日裡洪亮的聲音此刻也變得有些沙啞,他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用眼睛的餘光掃視著周圍,彷彿生怕那造成這一切的“兇手”還藏在某個角落裡。

警察很快就趕到了村子裡,帶隊的是經驗豐富的老刑警張隊長。張隊長身材高大,眼神深邃而銳利,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每一道皺紋似乎都訴說著他辦過的那些棘手案件。他的頭髮有些花白,卻依舊整齊地梳向腦後,透著一種嚴謹的氣質。他一到現場,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他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