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由三輛步兵戰車和一輛指揮車組成的車隊逐漸遠去,直至徹底消失在曠野盡頭的地平線,井中月才如釋重負般緩緩地、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

她的胸脯劇烈起伏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腳下滿是塵土的土地上,濺起微小的塵埃。

剛才車隊經過時帶起的強大氣流,吹得她衣衫獵獵作響,此刻她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眼神中仍殘留著一絲緊張與戒備,警惕地盯著車隊離去的方向,彷彿生怕車隊會突然折返。

直到又過了許久,確定周圍再無異樣,她那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了些,身體也隨之微微顫抖起來,剛才那驚心動魄的車隊,如果被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

井中月和棕熊隱匿在廢墟之後,目光緊緊追隨著那遠去的車隊,直至車輛完全沒入飛揚的塵土之中。

她知道,這是軍方的車隊,那一輛輛步兵戰車和指揮車彰顯著強大的軍事力量與秩序。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暗自思忖:“如此規模的軍方行動,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執行什麼任務。看這陣仗,肯定是有大動作。是去對抗那些日益強大且難以捉摸的變異獸嗎?還是說,是去清理那些遊蕩在城市廢墟與荒野之間、數量似乎無窮無盡的喪屍?”

井中月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與好奇,她深知在這個末日世界裡,無論是變異獸還是喪屍,都意味著巨大的危險與不確定性。

變異獸可能擁有超乎想象的力量、速度和奇特的能力,它們的出現往往伴隨著對人類聚居地的破壞和生命的威脅。而喪屍,雖然行動相對遲緩,但那密密麻麻、不知疲倦的群體,同樣能輕易地將人類的希望與防線徹底摧毀。

她在腦海中不斷地設想各種可能的場景,試圖從軍方的行動中推測出這個搖搖欲墜的世界,又將面臨怎樣的新危機。

井中月在那隱蔽的角落足足休息了近半個小時,她的身體斜靠在粗糙的牆壁上,雙眼微閉,胸膛有節奏地起伏著,藉此機會恢復消耗的些許精力。

片刻之後,她緩緩睜開雙眼,眼眸中重新閃爍起堅毅的光芒,接著便開始動手收拾剩餘的豬肉。

她先是從一旁扯過幾片寬大的樹葉,小心翼翼地將那些還帶著餘溫的豬肉塊一一包裹起來,又用藤條熟練地捆綁結實,做成了一個簡易卻實用的肉包。

做完這一切,她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朝著不遠處的棕熊輕輕吹了聲口哨。棕熊像是聽到了無聲的召喚,龐大的身軀緩緩直立起來,邁著沉重而又略顯笨拙的步伐向井中月走來。

井中月微微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望向內地的方向,那裡有她的目標與希望,儘管前路可能充滿未知的危險與挑戰,但她有絲毫猶豫。

她輕輕拍了拍棕熊厚實的肩膀,彷彿在與它交流著什麼,而後便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向內地進發的征程。棕熊則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一人一熊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曠野深處,只留下一串或深或淺的腳印。

在陽光的映照下,高速公路如一條蜿蜒的巨龍逐漸轉向北方。井中月看著眼前的路景,心中泛起一絲無奈,只好放棄高速公路。踏上了一條向西延伸的柏油馬路。

道路兩旁的樹木整齊地排列著,像是在默默守護著這條寂靜的道路,而井中月則帶著些許迷茫的棕熊,朝著未知的西方繼續前行。

井中月與棕熊已在路途上持續行走了兩三天,身體的疲憊逐漸堆積,但他們的腳步未曾停歇。

這一天,他們路經一片樹林,暮色像一塊灰色的幕布,緩緩籠罩了這片區域,四周寂靜無聲,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在林間迴響。

井中月抬頭看了看漸暗的天色,正值傍晚,絲絲涼意開始在空氣中瀰漫。她與棕熊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