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無論她怎麼不敢相信,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了。

她的名字,已經跟“敵特”這兩個字緊緊地聯絡在了一起,再也洗不白了。

聾老太只覺得心如刀絞,整個人就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癱坐在地上,久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她知道,自己這一輩子算是徹底完了。

她曾是響噹噹的人物,名聲在外,人人敬畏。

然而,世事無常,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的名譽掃地,尊嚴盡失,彷彿一夜之間,從雲端跌落至塵埃,被世人踐踏。

聾老太的心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她不敢想象,當千家萬戶的人們手捧報紙,對她指指點點,唾罵不休時,那將是一幅怎樣可怕的畫面。

這對她來說,無異於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將她緊緊纏繞,無法掙脫。

此刻的她,如同掉進了萬丈深淵,周身被刺骨的寒意包圍,從心底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直透骨髓。

她痛苦地尖叫著,那聲音彷彿來自地獄的哀嚎,淒厲而絕望。

在巨大的精神壓力和身體的雙重摺磨下,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全身的血液彷彿要衝破血管,噴湧而出。

突然間,她感覺到嘴角有一絲溫熱,伸手一抹,竟是鮮血。

緊接著,她的眼睛也開始模糊,揉搓之後,發現眼球上佈滿了血絲,甚至開始流血。

耳朵、嘴角,甚至是鼻孔,都在不斷地流淌著鮮紅的血液,她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詛咒,七竅流血,生命之火即將熄滅。

眼前一黑,聾老太徹底失去了意識,昏厥在冰冷的地面上。

牢卒見狀,心中暗自慶幸,若是這位老太真的在此地喪命,他恐怕難以向上面交代。

於是,他連忙呼喊同伴,將聾老太送往醫務室救治。

另一邊,何雨水正急匆匆地趕往車站,準備購買前往保定的車票。

原本,她打算等到放假再去找尋自己的父親何大清,但一想到自己可能隨時面臨危險,她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決定立即出發。

來到車站售票視窗前,何雨水焦急地開口:“同志,你好!請問現在還有去保定的車票嗎?”售票員聞言,抱歉地搖了搖頭:“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去保定的車票已經賣完了,要不您明天再來吧?”

“什麼?”何雨水聞言,心中一緊,眉頭緊鎖,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錢,急得團團轉。

她已經向廠裡請了假,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趕到保定,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售票員見狀,心生憐憫,給她指了一條明路:“姑娘,如果您真的有急事,不妨去那邊看看,那裡有144號和136號長途大巴車,都是前往保定的。您可以問問候車的乘客,看看有沒有人願意把車票轉讓給您。只要您願意出個高價,應該能找到願意賣票的人。”

何雨水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連忙點頭致謝,然後轉身向候車區走去。

她在候車區來回轉悠了好幾圈,終於在一個老大爺那裡,以雙倍的價格,買到了一張前往保定的車票。

拿到車票的那一刻,何雨水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