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陳江河猶豫了許久,最後把煙一掐,還是拿上桑塔納的車鑰匙下樓。

張鵬守在門口,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江河,要不要我陪你去?”

張鵬站了起來。

“不用,你看店!”

陳江河直接出門,開著桑塔納,前往四海大酒樓。

四海大酒樓距離北街不太遠,在平江區這一塊,算是個一個比較高檔的酒樓,這家酒樓在鵬城開的已經有十來年了,聽說這家酒樓背後的老闆曾經也是道上一位比較有實力的大哥。

開酒樓發財之後,就不太愛在江湖上行走了。

屬於是那種十年前風頭很盛,現在漸漸熄火的大哥。

陳江河把桑塔納停在四海大酒樓門口,酒樓這邊已經停了不少車,便宜點的有夏利,捷達,貴的有沃爾沃,凌志,甚至還有一輛虎頭奔,也停在酒樓門口。

酒樓大堂入口,寫了幾個牌子,過生日,同學會,聚會,都指明瞭位置。

陳江河過來看了一眼牌子,正準備上樓。

“陳,陳江河?”

就在這時,一道遲疑的聲音忽然從後面響了起來。

陳江河回頭。

“李文書?”

陳江河一臉驚訝,仔細辨認了一下,才認出身後的人。

“陳江河,真的是你,我聽他們說,我聽他們說!”李文書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有點不好意思把話說完。

“我剛出來!”

陳江河淡淡承認。

“我聽說是因為你父親的事,你節哀!”

李文書嘆了一口氣,小聲說道。

“這個世界上最公平的事就是人都只有一條命,也都一定會死,早一些,晚一些,都是命!”

陳江河平靜的說道。

“你說得對,人固有一死!”

李文書點點頭,“江河,以前在學校,多虧有你,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一定要說一聲!”

李文書家裡窮,上高中的時候黑黑瘦瘦,除了讀書,什麼都不會,這種在學校裡,就是被欺負的物件。

當年上學的時候,他被外班的人欺負,有一個月被訛走了生活費,天天靠去食堂吃剩飯。

這事被陳江河知道,就叫了兩個人,去外班把欺負李文書的傢伙狠狠收拾了一頓,從那之後,那傢伙就再也沒敢欺負李文書了。

陳江河也不是為了李文書,只不過是覺得,他們班的人,不能被外班欺負了。

不過,李文書記了這份人情,之後跟陳江河關係不錯。

兩人又聊了幾句,陳江河知道李文書今年會從鵬城大學畢業,他是當年班上少數考上了大學的人之一。

他現在已經在外面實習了半年,等正式畢業,李文書打算考鵬城海關,他家裡有遠房親戚就在海關工作,這幾年是越來越有錢了。

“陳江河,你也來了?”

兩人正說著,忽然,又有一道驚喜的女聲響了起來,隨後一陣香風吹了過來。

“安悅!”

李文書侷促的向旁邊讓了讓,有些不敢直視過來的女生。

這女生大約一米六五,在鵬城這邊算是比較高挑了,她穿著時髦的超短裙,染著時髦的酒紅色頭髮,臉上帶著淡淡的妝容。

她長的不算驚豔,但很耐看。

她叫安悅,當年在班上也屬於學習挺好的女生,跟陳江河關係也不錯,做過半年同桌。

當年她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你是李,李?”

或許是太久沒見,她有點記不清楚李文書的名字了。

“李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