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勝,馬六甲的海岸防線逐漸被突破,海軍戰艦也因寡不敵眾被迫後撤。敵軍步步逼近,港口內的守軍和民眾陷入苦戰。

就在局勢危急之時,南洋朝貢國紛紛派出援軍。

柔佛和亞齊的艦隊率先趕到,他們以輕型快船為主,在狹窄的海域中靈活穿梭,騷擾敵艦。暹羅更是調遣精銳部隊,從陸路趕往馬六甲外圍,試圖掐斷敵軍的補給線。

“我們不僅是為馬六甲而戰,更是為了整個南洋的自由!”暹羅將軍的號令傳遍軍營。

商人們也自發組織了民間支援隊伍,為守軍運送糧草和武器。

一些原本從事商貿的年輕人甚至穿上鎧甲,加入港口的防禦陣線。

英吉利與伊比利亞的聯軍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

在他們眼中,大夏不過是一個腐朽陳舊的東方帝國,靠著層層封建秩序和殘破的舊制度維繫。馬六甲,更是他們預期中的軟肋——一個遙遠而散漫的貿易港口,腐朽不堪,毫無抵抗能力。

但當他們攻上馬六甲的城牆時,眼前的景象彷彿從史詩中走出。

婦女們剪斷長髮,將其編成粗韌的弓弦,用於填補守軍弓箭的短缺;年輕的女孩,手臂上纏著繃帶,穿梭在火光與箭雨中,將一筐筐石塊與火油送上城牆。

她們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只有燃燒的決心。

“這是我們的家園,絕不讓給任何人!”一個臉上滿是煙塵的老婦人,將自己烤好的乾糧塞到士兵手中,語氣鏗鏘如鐵。

孩子們將家中珍藏的瓷碗、銅器和鐵鍋送到熔爐旁,鍛造為粗糙的武器或填補破損的盔甲。即使最年幼的男孩,也在幫助搬運炮彈,將自己稚嫩的身影融入守城的洪流。

老人們聚集在一起,用帶著南洋腔調的祈禱聲,為守軍壯膽。

他們的手裡是早已褪色的大夏旗幟,斑駁的紋理裡對映出百年來的輝煌與傷痕。

當敵軍再次嘗試衝破防線時,迎接他們的卻是一支難以想象的軍隊。

那些原本在市場上討價還價的商人,如今披掛簡陋的盔甲,手持由大夏士兵訓練過的火繩槍;本地的漁民們則將漁網改造成束縛敵軍的武器,在狹窄的街巷中伏擊敵人;甚至連城牆上的火炮,也被裁縫、鐵匠、學徒和茶樓夥計們組建的臨時火炮隊精準操作。

“裝填!瞄準!射擊!”曾是木匠的指揮者怒吼著發號施令。

敵軍的指揮官站在遠處高地,手持單筒望遠鏡凝視著眼前的景象。

他們看到城牆上飄揚的,不僅是大夏的龍旗,還有南洋各邦的旗幟。柔佛的虎紋旗、亞齊的象牙旗、暹羅的白傘旗,全都與大夏的龍紋交織在一起,宛如一首震撼的史詩。

他們從未想過,所謂的“帝國”,竟有如此深厚的韌性。

甚至連那些他們認為是“次等民族”的南洋人,也願意以血肉之軀扞衛這片土地。

連續的進攻不僅沒有取得勝利,反而讓聯軍傷亡慘重。

他們不僅低估了守軍的決心,更低估了民眾的力量。

“這些人瘋了!”一名英吉利軍官在戰場上咆哮,“他們不是軍人,卻比軍人更加頑強!”

桑切斯·德·阿爾梅達陰沉著臉,從遠處注視著馬六甲。

他不得不承認,聯軍已經陷入困境:物資不足,士氣低迷,而敵人卻越戰越勇。

威廉·亨特狠狠地將望遠鏡摔在地上,咬牙切齒地說道:“撤退!繞道北上!仰光才是關鍵,我們要從那裡開啟南洋的裂口!”

當最後一艘敵艦消失在地平線上時,港口上空響起了震天的歡呼。

“我們勝了!馬六甲還在!”士兵們高舉著槍炮,熱淚盈眶。

民眾們緊緊擁抱,臉上的疲憊與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