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照片是漏網之魚。

再次出現在陳蟬衣視線裡,是兩年後。

照片上定格的是笑。

於是,她動了惻隱之心。

將其留下。

兩寸照片,大小剛好和錢包一格相吻合,便放在那兒。

已經是第三年。

思索幾秒。

她撥開透明保護層,捏著一角揪出來。

撕掉,便可杜絕後患。

沒人會再看到這張照片。

相紙上了年頭,變得有些脆弱。

猶豫間,指腹緊捏著的位置,已經有了痕跡。

她急忙鬆開。

算了。

離晚上第一節 課時間還早。

她從行李箱中拿出睡衣,調高空調溫度。

洗完澡,還能小憩一會兒。

睡之前,她一貫地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

昨天晚上失眠,今天又是陰雨天氣。

她難得擁有一場好眠。

再醒來,已是下午六點。

陳蟬衣藉著手機螢幕的光坐起,休息接近三個小時,眼周仍是酸澀。

稍微適應了會兒,按下開關,開啟弔燈。

與此同時,看到手機微信上竟然有99+的聊天記錄。

訊息最多的是陌生的群聊:一期培訓群。

她大致翻完群裡的聊天記錄。

用餐地點在十五樓,人均已到齊。

糟了。

返回聊天列表,還有李瀟的一條未讀資訊。

十五分陳前。

[不來吃飯?]

肚子很配合地,咕咕叫了幾聲。

她走到門口,邊伸腳穿鞋邊回覆:[來的,睡過頭了。]

想起羅意遲。

刪掉“睡過頭了”四個字。

七年前,陳蟬衣在t市大學讀大一,那年開學天氣不曬,他們軍訓臨時加了一個月,戲稱史上最慘一屆。

陳蟬衣軍訓後瘦了整整一圈,下巴瘦出美人尖,眼睛也更大了,原來清秀的面孔長開,出落得越發水靈。

有段時間她天天被告白,不過新聞系美女如雲,她性格也不突出,很快被遺忘。

新聞系專業課很多,才大一他們幾乎天天滿課,尤其是新聞寫作課,兩天上一次。

鈴打響,陳蟬衣和周青坐在靠窗位置,陳蟬衣開窗透氣,聽到周青小聲抱怨:“最討厭寫作課了,每次都有作業,煩死了。”

陳蟬衣視線從窗外收回來,笑了下,“我覺得還好。”

“你寫的好,當然了。”

周青說完,看向門口:“快上課了,夏曼還沒來,估計又曠課,她和李瀟在一起後也太飄了吧,不做作業不上課,也不怕點名。”

陳蟬衣一頓,笑容淡下去,“老林從沒點過名,應該沒事。”

怕什麼來什麼,幾分鐘後老林拿著一疊作業進來了,重重摔在講臺上:“班上一共45個人,只交了一半不到,其他人的稿子呢?”

下面寂靜無聲,老林定睛一數,來的人都不到30,給氣笑了,“才開學多久就敢曠課,我倒要看看誰這麼狂。”

說著她開始找點名表。

周青道:“完了,要點名。”

“我叫她。”

陳蟬衣私信夏曼:【你在哪?老師要點名。】

夏曼回得倒快:【我現在沒空,你幫我喊下唄。】

陳蟬衣眉頭輕蹙,不知怎麼回。

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