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時眼底深黑,一片烏青色。

他也一夜未眠,他們兩個誰都沒好過,李瀟注視她,勉強撐起一點笑意。

她敲響他的門,站在他面前,他無端就想起四個月前,也是同樣的暴雨天。她抱著浴巾羞怯著臉,俏生生站在門外。

她敲開他的門,就像把他的心也慢慢開啟,自此之後,他重新走上愛她的那條老路,一去不回頭。

可是現在。

如今的畫面和回憶交疊,他陡然有瞬間,才發現自己承受不能。

同床共枕那麼久,他大概已經和她有心靈感應,她尚未開口,他就能隱約明白。

那是一種抽離的痛。

李瀟攥著門框的指尖發白,他扯了扯唇角,假裝回到四個月前,那些裂痕不曾存在:“怎麼,前妻姐,又停水。”

他努力笑得壞,卻又笑得好假。

陳蟬衣無言地抬眼看他,心底竟然一片寂靜。

她突然想起,他說她在玩愛情遊戲。是,就當她沒長大在玩愛情遊戲,那她現在不想玩了。

羅意遲不敢相信:“你別騙我。”緊接著又問:“你回國之後的事?”

“不是。”李瀟淡聲道,“高中畢業。”

“……所以,你們是高中同學?”羅意遲差點喊出來,顧慮到在陳蟬衣門口,有被聽到的風險,便拽著他進了房間。

“蟬蟬甩了你?”

此時無聲勝有聲。

羅意遲放肆地笑,“得把你這件事寫進咱家族譜裡,以後世世代代被人笑話!!”

李瀟睨了她一眼,按下門把手要離開。

“別別別開個玩笑嘛。”羅意遲秒收斂,“別怪我打擊你,你挺關注蟬蟬,但她好像在刻意躲著你。”

“嗯。”

他自然知道。

重逢後,前幾次見面,她雖然保持著距離,卻並未刻意遠離。

是培訓之後,態度才發生轉變的。

“她以為我在追你。”李瀟解釋。

羅意遲滿臉問號,“難怪,她總想給咱倆製造獨處空間…你不會沒解釋吧?”

“你不是讓保密?”他反問。

羅意遲著急:“那是因為江明卓認識你啊!我不想被他認出來才保密。榆木腦袋啊你,怪不得被甩。我跟蟬蟬說吧。”

羅意遲邊數落,邊要拿手機發資訊。

“先別說。”李瀟出聲制止。

羅意遲眯著眼,思索片刻,瞭然:“你不會想趁這個機會,讓她吃醋吧?”

他沒吭聲,預設。

“還挺心機。”她試圖分析,“蟬蟬在大學肯定不缺人追,卻沒再談戀愛。說不定還在等你呢。”

氣氛沉默著。

“說話啊。”羅意遲伸腰拍了他一下。

鈴聲打破了沉默。

是鬱文朗的電話。

李瀟藉機起身,“回房間了。”

剛接通電話,鬱文朗的大嗓門便傳了過來。

“我回國了,什麼時候出來喝一杯?”

李瀟:“沒空。”

“喲。”鬱文朗語氣酸酸的,“要追人是吧?”

“你很閒是吧?”

“對啊。”鬱文朗幸災樂禍,“記不記得兩年前?你說陳蟬衣有喜歡的人了,沒忍住回國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