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蟬衣突然就明白了“一見鍾情”的真諦。

大概就是南方人看見瀟的那一刻,心生歡喜,腎上腺素飆升,心跳加快,連身體裡的血液都變得滾燙起來。

那種感覺難以言喻,彷彿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突然有了談戀愛的想法,想和眼前那個人在一起,並擅自腦補了很多關於未來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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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無聊啊,老李,來陪我聊兩塊錢兒的。”

病床上背對陳蟬衣這邊側躺的男生忽然翻了個面。

嚇得陳蟬衣飛快掩上隔簾,躺回床上。

但隔簾微微晃盪的動靜,依舊沒有逃過剛翻過身來的陳乘風的眼睛。

他狐疑了幾秒,後看破什麼似的,意味不明地笑起來,壓低聲音對李瀟道:“老李,你真是個罪人。”

“這才多久啊,就把隔壁‘病友’的芳心給俘獲了。”

李瀟視線微抬,落到病床上,沉沉盯著男生,不明所以。

陳乘風朝隔簾那邊努了努嘴,笑得莫名有些猥瑣,“妹子剛才偷看你來著。”

李瀟:“……”

他簡直沒眼看陳乘風的表情,隨手拉過被子把他腦袋蓋住了。

陳乘風頓時不滿地叫囂起來:“李瀟你大爺!”

李瀟沒搭理他,餘光朝隔簾那邊瞥了眼,沒說什麼。

畢竟平日裡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多了去,早就習以為常。

暗地裡的窺看也好,明目張膽的欣賞也罷,他受得太多,人也就麻木了。

陳乘風好不容易把被子拉下來,手背上的針管差點血液倒流。

他趕緊乖乖躺平,把手放好,這才氣不過地瞪著李瀟:“也不知道音樂系的葉女神喜歡你什麼,長得好有什麼用,脾氣這麼臭。”

李瀟撩起眼皮回他一眼,似笑非笑:“長得好不就夠了。”

陳乘風:“……”

“呸,不要臉。”

“要我看,你這臉也就能蠱惑到葉舒薇那個級別的,換陳校花試試。她肯定鳥都不鳥你!”

陳乘風牟足了勁想挫一挫李瀟,隨口提起了新一屆校花。

李瀟私下裡沒關注這些,所以不清楚陳乘風口中的“陳校花”是誰。

只低下頭繼續玩遊戲,懶得搭理某人。

陳乘風自顧自地繼續:“我跟你說啊,這個陳校花長得跟天仙似的,聽說本人比照片還好看……”

“前兩天女寢樓下有人點蠟燭表白知道吧,就是衝她去的。”

“結果人影都沒見著,那叫一個高傲!”

“我覺得吧,估計連你也入不了人陳校花的眼。”

“……”

陳乘風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一字一句全都傳到了隔壁陳蟬衣的耳朵裡。

起初她還納悶,男生嘴裡那個“陳校花”是誰。

後來聽他說起前兩天那件事,陳蟬衣才猛地反應過來,人說的是她。

陳蟬衣:“……”

就離譜,吃瓜吃到自己頭上。

陳蟬衣望了眼藍色的隔簾,聽著那個“病友”吹噓自己,還信誓旦旦替她保證,說她絕對不會喜歡李瀟……

陳蟬衣輕咳了一聲,打斷了“病友”的狂言:“那個……其實她也沒你說的那麼漂亮。”

“病友”默了一瞬,笑了:“不是,同學,承認別人比你優秀就這麼難嗎?”

“那可是全校選出來的新一屆校花,能不漂亮?”

“人家還是南春市今年的文科狀元,屬於人美聲甜學習還拔尖的‘六邊形戰士’,你們輸給她啊,也該心服口服的。”

陳蟬衣:“……”

老實說,向來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