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

車廂內很安靜,陳蟬衣在外面站了片刻,彎腰進去。

戴手套的男人替他們關上門。

他背對著車站立,車裡,除開她和鄭容微兩個,還有個司機,也是白手套黑色制服,目不斜視看著前方。

沉默良久,還是鄭容微先開口,他望著陳蟬衣的臉,不禁笑笑:“怎麼了,為什麼見到人都不說話了。”

陳蟬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和他說什麼才好,多時不見了,她其實心裡幾分茫然。

她有些怕鄭容微這樣的人物,總覺得他高高在上,有點像她的幾個堂哥。

貴公子說得就太淺顯了。

鄭容微不像什麼京城公子哥,也不像她看過的小說,京圈豪門被女人迷得暈頭轉向一擲千金,諸如此類。

鄭容微乍看上去,其實有些淡,模樣和調子都偏冷。能到他這個位置,與生意場打交道,與官場打交道,難免說話總是露幾分留幾分,虛虛實實,有些教人看不大清。

現在是早上七點半,已經有老師在校園裡巡邏了。

李蟬衣狼狽地趴在圍牆上,腦海裡不合時宜地閃過一首歌:小老鼠,上燈臺,上得去,下不來

樓藏月捂著被踹疼的屁股,一臉委屈地看著李瀟:“你怎麼又踢我?咱倆可是好兄弟,就算我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樓藏月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捂住嘴巴。

李瀟這個人沒感情,做事只想利益,只追求投資回報率,是個怪物。

怪物怎麼可能憐香惜玉。

更不可能抱一個女孩兒。

況且,這個女孩還掌握了他的把柄。

樓藏月嘆了口氣,都怪自己勘察任務做得不到位。

害了兄弟,又害了人家小姑娘。

他重新紮上馬步,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後,示意李蟬衣:“跳吧,我們先試一次。”

李蟬衣:“”

試?

如果試錯了,疼的是她啊!

李瀟揉揉太陽穴,有一種罕見的無力感。他用手扒拉開樓藏月:“起開。”

樓藏月立刻站到一邊,乖巧地給他讓位置:“你要來嗎?那太好了!”

李瀟雙手張開,動作散漫,仰頭往上看。圍牆上的李蟬衣眨眨眼,與下面的少年四目相對。

李瀟命令:“跳。”

“你、你要抱我嗎?”李蟬衣睜大眼睛不可置信。

“我不喜歡浪費時間。”李瀟依舊冷漠,明顯在隱忍。

“行,我儘快。”她雖然嘴上答應得痛快,但心裡卻膽寒。

從可信度上看來,李瀟比樓藏月分數高,但她剛才受到驚嚇

導致她不太敢輕舉妄動。

李蟬衣觀察著李瀟,忍不住瑟瑟發抖。更何況李瀟連腰都沒彎,動作也鬆鬆懶懶的,看起來十分不結實。

而且他的臉很冷很臭,極其不情願的樣子。

李蟬衣甚至懷疑,她跳下去的一瞬間,他會將手收回然後輕飄飄地往後退一步。

李蟬衣吞吞口水,忽然也沒那麼想下去了。

“要不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