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三天。

第一夜,原本吃完晚飯就要回去。然而晚飯時,鄭容微突然接到緊急來電。

鄭容微抱歉道:“稍等,是檢察院那邊來的電話。”

陳蟬衣停下筷子。

鄭容微安撫地一笑:“你先吃。”

說罷接起電話。

“詞詞,你沒事吧?”

孟今夏的聲音拉回了陳蟬衣的思緒,她像是剛從深水裡浮上來,到了水面猛地喘了一口氣,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夏黎和時桐聽見孟今夏的聲音看了過來,也注意到陳蟬衣臉色不對,好像做了個噩夢似的。

紛紛關心起她來。

陳蟬衣搖搖頭,後背還是冷涼一片,僵硬著。

她雖然沒有回頭,但是剛才確實是聽見了李瀟的聲音。

他似乎離得不遠,說話的聲音沒有刻意拔高,陳蟬衣也聽得一清二楚。

那麼,剛才孟今夏許願的聲音,李瀟肯定也聽見了。

想到這裡,陳蟬衣只覺得這件事比溺水和做噩夢還要可怕。

她到現在都不敢回頭去確認男生的方位,生怕一回頭就和對方對上視線,然後尷尬得無地自容。

等了一會兒,陳蟬衣也沒再聽見後面傳來李瀟的聲音。

煙花盛宴也結束了,人群湧動,慢慢散開。

陳蟬衣懸在嗓子眼的心臟這才落回原位,暗暗鬆了口氣,臉色也緩和下來。

夏黎她們始終不知道陳蟬衣是怎麼了,見她臉色回暖,也放心下來,不再追問。

畢竟陳蟬衣的性子,她們這半個月相處下來多少也知道一些。

只要是她不想說,那就誰也別想從她嘴裡撬出話來。

-

回到宿舍後,陳蟬衣洗了個澡。

期間她認真回憶了一下煙花盛宴時的事,覺得問題應該不大。

要麼李瀟真的沒聽見孟今夏說的話,要麼是他聽見了,但是習以為然,完全不在意。

不管是哪一種,都讓陳蟬衣心裡踏實下來。

她看上李瀟了,要追他。

而這是一件任重而道遠的事。

-

開學兩週,趕上國慶長假。

陳蟬衣是南春市本地人,自然是要回家和家裡人相聚的。

宿舍裡除了她以外,都是外地考過來的。

夏黎是京瀟市人,坐飛機要兩三個小時,高鐵要近十一個小時。

機票太貴,高鐵太慢,所以夏黎跟家裡說了,國慶不回去,留在南春市做點兼職。

時桐家住沿海地區,家裡還算有錢,但她父母國慶期間都要忙各自的工作,回家去,家裡也只有住家阿姨。

時桐覺得沒意思,就留在學校給夏黎作伴。

孟今夏的家就在鄰市,自然也要回去的。

但她覺得回家住太久會和家裡人吵架,所以打算過兩天再回。

所以最終放假後最先離開學校的人只有陳蟬衣。

她是臨近中午才離校的,坐公交回家,在公交站等了有十分鐘。

大概是國慶長假的緣故,南春市空了大半。

陳蟬衣看新聞上說高速堵車空前嚴重,可見國慶黃金週期間大家都不想在家裡閒著。

以至於現在的南春市,有點過年時“人走城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