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他微仰起頭,抬眸看向太陽。光線刺眼,可這一次,他沒有遮擋,卻感受不出絲毫暖意。

他大口地喘著氣,頭一次想多感受一下這個世界,卻發現連簡單的呼吸都變得微弱起來。

面前的景物逐漸模糊。他咬牙切齒,就算死,也要有尊嚴地死。

世界之大,野狗瀕臨死亡的時候尚且能去的草叢。

他也想選一個安靜地,不被人凝視的地方。

然而,沒有人聽到他的懇求。

李瀟終於筋疲力盡,最後的意志力也破碎了。隨即雙腿一軟,身體如同殘破的娃娃一般向下墜落。

他急促地呼吸著,恍惚之中,一個人拼命朝她跑來。

“李瀟——”她瘋狂地呼喊他的名字,然後居然用力接住他。

李瀟心裡微嘆,最後側過身,聲音低低啞著說:“過來。”

陳蟬衣有點懵:“啊?”

他臉色難看至極,她還好意思“啊”,他氣得胃都疼。

誰不睡覺來招他的,他都要沒脾氣跟她發了。

李瀟沉默,伸出手臂抄過她腦後,用圈攬的姿勢把她抱進懷裡。

她就像只小鵪鶉,這會兒有些明白過來,臉一紅,埋著腦袋不敢看他了。

李瀟心裡發笑。

她倒是還敢害羞了,晚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他非要把這個天聊明白:“聊,聊什麼。”

男人結實的手臂圈著她腰,嘴唇也擦過她頭髮。

李瀟啞著嗓子:“黏人精。”

瀟瀟

陳蟬衣在被子裡踢了他一腳,她不高,只能踢到他小腿,不痛不癢的。

他也不生氣,她踢就踢了,他現在特別好說話,她幹什麼他都不生氣。

陳蟬衣說:“我想看你手機。”

家裡兩個充電寶滿格,他手機充過電了。

他失笑,沒說什麼,從床頭摸過手機遞給她:“看吧。”

就像是把秘密和隱私交給了她,連帶著人最隱秘的一部分軟肋。陳蟬衣其實有點高興,唇角小小地翹起。

先前去渡口找他沒找到,產生的那點不知他行蹤的不安感,一點都沒有了。

那年他手機還是很老舊的款,三四年前的型號,其實有些卡頓了。只不過他用得珍惜。

陳蟬衣摁亮,有密碼,她抬眼:“密碼是什麼呀?”

他默了默,沒回答這個問題,湊過去刷臉解開了。

陳蟬衣於這類事情上有些遲鈍,原本也不是來問密碼的,他解開,她也就歡歡喜喜繼續看了。

校長在看臺上慷慨激昂地進行著演講。看臺下,班級之間火藥味十足。

尤其是高二實驗班和高二五班。

去年,五班的人在運動會上大顯身手,完全碾壓實驗班。

比賽結束後,五班傳出一句話:

大腦發達,四肢簡單。

實驗班氣死了,卻無可奈何。

就算後來校運動會結束,這句話依然經常被拿出來唸叨。

這是恥辱啊!

而今天,又到了開展運動會的時間。實驗班一改往日懶散,一個個挺直小身板,對隔壁班級投去“必勝”的眼光。

今年,他們一定要把受過的恥辱連本帶利討回來!

“看什麼看?今年你們也是倒數第一。”高2五班終於忍無可忍。

“少瞧不起人,我們今天有大神,你們等著投降吧。”

“不就是李瀟嗎?他又沒有和姜遇卿比過。沒準雷聲大雨點小呢。”

“”

兩個班級吵得不可開交,彷彿參加比賽的是他們。

李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