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薄紅。

究竟還是尷尬,他給她指了方向,她就抱緊衣服低著頭進去了,耳根都是燙的。

他眼睜睜看她慌張又迅速地關好門,看了片刻,半晌才低眸。

李瀟撐著餐廳的桌子站了幾分鐘,陰雨天了,左膝蓋隱隱作痛。

裡面很快傳來淋漓水聲。

陰雨天,他覺得膝蓋又開始隱隱發疼。

之前跟著她爬樓還不覺得,現在停下來,膝蓋的骨頭就像是重新碎了一次。

他眸光幽幽盯了那條腿半晌。

面無表情移開視線。

大概兩分鐘後,房間門被推開,李瀟抬眸,來的並不是陳蟬衣。

是個很瘦的女生,顴骨很高,頭髮偏黃,她化了淡妝,頭髮不知道是沒紮起來,還是故意散了,髮質有些沙。

李瀟只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

那女人卻走到他身前蹲下,抬起眼睛看他,面容大膽又羞怯。

他沒表情:“有事?”

瀟瀟

難道是她給找的清創的醫生嗎。

可是女人看起來年紀不大,她如果找她,倒不如自己上。

他語調很冷,沒有一絲情緒。

可是那雙眼睛,是真好看。

劉靜心好像被狠狠攥了一下,然後鬆開。

她露出個笑容,抬手撩了一下耳邊頭髮:“先生,我是之前在急診科的醫生。”

男人仍然沒表情,甚至,連一點好奇也沒有。

彷彿她是誰,是人是鬼,何等身份,和他毫無關係。

劉靜說:“之前在急診科……真是謝謝你幫了我,要不是你當時幫我擋開那個男人,我都不知道會怎麼樣。他力氣那麼大,我力氣只有一點點,幸好當時你出現了。”

她說著說著,眼眶泛起水光,臉頰也適時地有了紅暈。

全班鴉雀無聲,平常這個時間交作業是班裡最吵的時候,李圍同學佯裝在做自己的事情,但是餘光卻在偷偷打量著李瀟的座位,眼神裡有好奇,有關心,還有些別的複雜情緒。

李瀟脫去了校服外套,單薄白色襯衫在清晨的陽光下勾勒出他脊骨直挺,他淡然垂眸看著手裡的英語報刊,清冷自若。

陳蟬衣路過他,盯著他嘴角的傷,目不轉睛。

李瀟在她走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

狹長漆黑眼眸如昨夜那般冷冽,眼神有些躲閃,可是又像是控制不住地移過眼神繼續看著她。

和她對視。

陳蟬衣木訥地伸出了胳膊,衝他招了招手,“早。”

少女輕柔聲音在寂靜的教室裡格外清晰,緊接著同學關注的焦點就從李瀟轉移到陳蟬衣身上。

“嗯。”李瀟回應著她,“早。”

“你嘴上的傷怎麼回事?”陳蟬衣問出了世紀難題。

李圍人全都豎起耳朵準備聽李瀟的解釋。

安靜等了兩秒,對方說。

“有點疼。”李瀟回答得驢頭不對馬嘴。

“是因為昨蟬嗎?”陳蟬衣認真思考,昨蟬離開的時候,李瀟還好好的。

她這句話問了出去,坐在前排的陳釗喝了口水正好嗆住,資訊量大得讓他沒反應過來。

李圍人更是一副聽到瓜的表情。

陳蟬衣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等不到他回答就先去自己座位了。

李瀟目送她的背影,眼裡藏著不清不白的情緒。

陳蟬衣坐在座位上,正好看見李瀟轉回過身,眼裡捕捉到他模糊的側臉,脖頸地方也有利器的劃痕,很長一道紅印,陳蟬衣這才發現。

她覺得李瀟每次的傷痕看起來都觸目驚心,他的面板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