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結婚了?”

她望著他沒說話。

他想起之前的一幕,繼續道:“然後看到我家門口有別的女人,又覺得我瞞著老婆出軌?”

陳蟬衣仍舊眼睫微微發抖。

李瀟又笑,只是這次他垂下眼,笑意透著股子冷然的自嘲:“陳家月,你還是和從前一樣,一點也沒變。”

瀟瀟

室內有一瞬間的沉默,陳蟬衣嘴唇張了張,竟然在那一刻,發現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陳家月。

她很多年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

她是上大學才改了名,去了臨海後,沒有再用曾經在潤州唸書時用過的名字。

就像是歲月脫節,她的人生在那一年,一分兩半。

前一段關於“陳家月”這個名字的回憶,被潤州暴雨蓋去,如今回味,多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

然而現在她重新回來。

再次從他口中聽見自己的名字,陳蟬衣心口驀地一陣緊得發疼。

所幸最後李瀟也沒有再說什麼。

雨夜喧囂,他抱著孩子坐在地毯上,平時挺直的脊背微微彎下去,冷冷清清。小臂和領口處的衣服還是溼的,是剛才雨水滲了進去。

他如同不在意,靜靜看著地面。

陳蟬衣小聲說:“李瀟。”

他眸光落在她身上。

陳蟬衣其實心中無措極了,這麼和他共處一室,說話,她覺得好尷尬。

擱在膝頭的手緊了又緊,一看就知道人緊張得有多厲害。

“你冷不冷?”

李瀟吐出兩個字:“不冷。”

她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原本想說,如果他冷,她沙發上有毯子的。

那時候她沒有想過,或許對李瀟來說,她不過是因為這場暴雨天困住了他,不得不走的一條路,求的一個人。

今夜結束之後,他不會再來找她。

陳蟬衣點頭,小聲說:“哦。”

隨即又垂下眼,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了。

然而幾秒後,李瀟突然站了起來。

陳蟬衣抬起眼,看他把孩子放在沙發,長長的眼睫遮蓋情緒,低著聲道:“你先照顧他一下。”

說完,男人跨過地毯,抓起水盆裡黑色衝鋒衣,轉身走了出去。

大概二十分鐘後他就回來了。

那時候陳蟬衣已經給孩子蓋好了毛毯,小孩要發發熱,這樣退燒快。

看見他進來,陳蟬衣微微睜大眼睛:“你去洗澡了?”

李瀟:“嗯。”

他已經換了身新衣服,乾淨整潔的家居服,深青顏色,看上去暖和又柔軟。

李瀟走過來,問她:“還有毯子嗎。”

陳蟬衣愣了愣:“嗯?”

他垂眸,黑眸幽暗望著她:“給我一條。”

那他剛才不是說不冷?陳蟬衣咬著唇,直起身往沙發上掃了一眼。兩條都給寶寶蓋了,小孩沒安全感,睡覺要蓋一條抱一條。

陳蟬衣站起來,去房間轉了一圈出來,手裡抱著條卡其色的絨毯。

她看著李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有這個了。”

男人沒問,朝她伸手。陳蟬衣把毯子遞過去,他接過坐在沙發前地毯上,絨毯就輕輕搭在腿上。

毯子的邊緣有些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