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李瀟的感情生活是什麼樣,但是心裡總覺得堵得慌。

她沒說兩句,就再也說不下去,起身告辭了。

回到家,陳蟬衣把陽臺上的花搬進屋裡,免得淋雨。

這幾天一連天地下雨,她也病著還沒好,低燒反反覆覆,就是好不徹底。花搬進來的時候,陳蟬衣聽見樓下小貓在叫。

這個小區野貓很多,但是膽子都很小。

陳蟬衣沒事幹就會下樓餵它們。

雨越下越大了,這幾天忙,她都忘記喂貓,於是想找個罐頭下樓。

中間卻接了陳如晦的電話。

打電話時鼻子不通氣,陳如晦還不知道她搬家了,聽到她病還沒好,就讓她趕緊休息。

陳蟬衣說好。

電話最後,陳如晦說:“容微快要從國外回來了,你準備準備。”

準備什麼,他們兩個心知肚明。

陳蟬衣沒表情,還是那句:“好。”

掛了電話後,她木著臉坐了一會兒,抓起傘下樓。

因為中間耽擱了一段時間,樓下貓叫聲不知道為什麼已經聽不見了,只有雨還在唰唰地下著。

潤州的天氣眼見得很不好,從三四月就已經開始連續暴雨,整個雨季提前兩個月。

暴雨天氣,陳蟬衣下了樓,冷風吹進來,她正撐傘準備開啟,抬眼便看見了蹲在雨地裡,那道黑色冷峻的身影。

李瀟在樓下喂流浪貓,穿著黑色衝鋒衣,帽簷扣在頭頂,低頭,遮住一半容顏。

聽到腳步聲,他抬眼,和樓梯上的陳蟬衣遙遙對望。

然後,默不作聲擦肩而過。

他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連驚訝都沒有,就像根本不認識她。

就像幾天前,隔著昏暗樓道,他冷漠而不起波瀾。

那天暴雨卻下得愈發大,電閃雷鳴,整個城市都陷入轟隆隆的雷聲之中。

小區排水系統不好,有些地方已經被淹了起來,這場暴雨來得猝不及防。之前只是連天小雨,一連多日,誰也沒能想到會下得如此駭人。

陳蟬衣好歹有些常識,中午趁水還只是沒過腳踝,去超市買了很多菜和肉備著。

果然,到了晚間,一樓已經淹了大半,整個蘇南地區暴雨颱風橙色預警。

雷電一響過一聲,一道亮過一道,陳蟬衣把門窗都關好,溫度降下來,她抱著毯子縮在客廳看電視。舊小區電路有些不穩定,一下暴雨,忽明忽暗的,她家燈泡也有點問題沒來得及換,陳蟬衣乾脆關了客廳大燈。

她看電視到半夜,原本昏昏欲睡,陡然雨夜裡,一陣撕心裂肺孩子的哭聲。

陳蟬衣一瞬間驚醒。

那道哭聲是從對門傳來的,隔音不好,孩子哭得很淒厲,陳蟬衣的心幾乎霎時間就被揪了起來。

她抱著毯子,稍稍直起身,與此同時對面門“砰”地開了,樓道里清晰響起一陣錯亂的腳步聲。

陳蟬衣心跳如擂鼓。

窗外閃電囂張地劃破天際,雨聲還在喧譁,腳步聲很快消失,她想李瀟應該是想帶著孩子去醫院。

然而兩分鐘後,這道熟悉的聲音,又重新回到這層樓,緊接著,她家大門被猛烈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