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何喻州低垂的手微微收攏,手臂青筋凸起,她心下一慌。

“哎呀州哥,算了算了。”金菲月趕緊開口,比陳蟬衣勸架搶先了一步。

緩減傷痛的薰香,手腕上的淤青,陳蟬衣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那你留個名字吧,不然明年我找誰?”陳蟬衣問,她掃了眼復讀班的報名表,佯裝真的很感興趣。

“創三一班,李瀟。”輕描淡寫的一句自我介紹。

此語一出,眾人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果然是他。

陳蟬衣聽到“創三一班”的時候,心臟像是被刺了一下,她看著李瀟好一會,目光停留在他藍白校服上的校標上,是柳師附高的,意味深長勾唇笑笑,“柳師附高的插班生,記住了。”語氣輕蔑。

像是故意暗示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表情,可能是看這種高高在上的人的確不爽。

輕而易舉插班進了自己一直以來都坐不上的位置。

“嗯。”李瀟回應她,黑沉眸色停留在陳蟬衣的指尖片刻,然後再淡然移開目光。

好似壓根沒聽出陰陽怪氣。

風波結束後金菲月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拍著心口鬆氣,“差點就要出事。”

“怎麼了?”陳蟬衣疑惑隨口問道。

“我以為你們都知道他,有傳聞李瀟是因為打人差點出事才被原學校辭退的,唉,我剛忘記說完了,他如果動起手來就遭了。”金菲月從翻著手機找到了幾條關於李瀟的校園表白牆。

上面的八卦簡直就是傳奇,打架鬥毆早戀,任何一條都足以在一中背上處分。

“果然還是家裡關係硬啊,我看老李頭可信任他,果然人不可貌相。”許小願點點頭,也有點後怕。

陳蟬衣等著何喻州那句“你覺得我會打不過他?”出來,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不服,但是沒有,何喻州沉默了。

距離家還有一段小巷子要走,陰森森的,金菲月和許小願在巷子口和陳蟬衣他們分開。

分別後,陳蟬衣終於小跑兩步上前追上何喻州,“你是不是怕他?”她故意問。

“不是。”他冷冷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插在門上。“他不像是經常打架的人。”他頓了頓補充,“如果真的像傳言那樣,他剛才第一反應是動手,而不是下意識防備。”

陳蟬衣一頭問號,“嗯?”她哪裡懂打架的事情。

“有兩種可能,要麼他動起手就是下死手,要麼他長期訓練導致警惕性高。”何喻州解釋道。

“不過你是怎麼回事?”似乎不想聊這個話題,他又轉了語氣,審視意味地看向陳蟬衣,“從那小子往這邊走來,你就一直看他。”何喻州倚在門框,他抬著眼皮痞氣問道,“比我帥?”

陳蟬衣還沉浸何喻州剛剛解釋的那些東西,腦補了李瀟以一打五完勝的打架場面,沒注意到他說了什麼,下意識隨口“嗯”了下,反應過後又白了他一眼,“神經。”

然後轉頭去了對面那個房子,她將鑰匙扭了兩圈,動靜很大。

門開了,扔出一筐子的衣服,都是陳蟬衣淺色系的衣裙,“放這裡,我回頭一起扔洗衣機。”她指的是何喻州被李瀟弄髒的t恤。

何喻州點點頭,當著陳蟬衣的面就是一個脫衣的大動作,差001秒就要看見他迷人的腹肌和大胸肌的時候,陳蟬衣果斷閉眼關門。

她沒興趣。

搬來何家這套老房子其實並沒有多久,東西並不齊全,陳蟬衣整理了兩天才差不多看起來溫馨些,一百多平的房子蟬上一個人待著的時候,陳蟬衣說實話還是有些怕的。

雖然何喻州就住在隔壁,但他白天訓練其實很累,蟬上基本埋頭大睡,陳蟬衣非重要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