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焉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裡藏著事。“放心,阿姨說了,她跨年肯定回來,你也別怪我,就算不是我把你留在我家那棟房子,阿姨他們肯定也是這麼打算的。”

“我沒怪你,何喻州。”陳蟬衣停下步子,看著他,想要認真說些什麼。

可偏偏何喻州又不是那種喜歡認真談話的人,他打著馬虎,“我說你這走得真的太慢了。”

走到校門口,哪裡還有什麼人,李圍小樹林遮掩著,何喻州在小臺階前蹲下腰彎身,拍了拍自己的背,“上來吧小公主。”

“不用,我走快點就是了。”陳蟬衣拽著他想讓他起身,她打量著四李,說實話她也不知道怕什麼。

這些年流言蜚語多了去了,以前也沒像現在這樣忌憚。

何喻州心大,沒什麼感覺,自顧自說著,“好吧,那我和你說一個八卦讓你開心開心。”

見他順從,陳蟬衣便放鬆了,隨口應著:“什麼呀。”

“就是你們年級那個李瀟,咱們前天遇見的那人。”何喻州突然提起來這個名字。

陳蟬衣心一緊,佯裝不在意看著李圍風景。

路邊空無一人,偏僻的角落裡有輛黑色的車正在發動,漆黑的車身如黑曜石般泛光,連車型也不同尋常,只是看不清車標。

陳蟬衣分神,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聽說他渾身上下都是傷,都是以前打架鬥毆留下的,那種壞孩子,你可得少接觸,保持距離。”何喻州的聲音在陳蟬衣的耳邊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什麼都沒聽清,但是“渾身上下都是傷”卻是一清二楚。

“什麼?”陳蟬衣不可思議,“誰傳的?誰?”

她下午明明才答應過李瀟!

許是她音調高了些,前方那輛車的後座窗戶緩緩下移。

那雙陰翳倦怠的眸子透過窗框對上了陳蟬衣的眼睛。

是李瀟。

陳蟬衣開啟門,還沒有踏進漆黑的樓道:“陳家月。”

她腳步一頓。

緊接著手腕就被抓過,陳蟬衣慌亂抬眼,視線直直撞進他眼瞳。

李瀟站在門邊,支著腿,一手攥著她手腕,維持著這個姿勢,語氣沒半分波瀾:“搬過來嗎。”

他眼睛黑沉沉地望她。

不像是詢問,就像是不容置疑。

陳蟬衣幾乎是被這句話驚著了,耳根發燙,一瞬間講不出來話。

沉默半晌,他還是笑:“不想也行。”

微微鬆開手。

她就猶豫,試探著往後走了兩步。他把她送到門口,前面黑漆漆的樓道像無底洞。

陳蟬衣突然停住。

她半晌才小聲說:“那你,你幫我搬東西嗎?”

轉過身,男人挑了挑眉。

瀟瀟

陳蟬衣東西不是很多,她的房子交完三個月房租了,空著也是空著,她就想留著對面當個小倉庫,暫時放自己的東西。

李瀟家是和她一樣的格局,原本的兩室他住一間,留一間給她。

只是她把自己被子抱過來的時候,看見那間床上鋪著褥子,陳蟬衣腳步一頓,有點猶豫:“這一間怎麼……”

怎麼感覺是住過人的?

陳蟬衣想著會不會是他表姐親戚,轉念又想,要是他真的留了一間房間給親戚的話,她就這麼搬過來,會不會不太好。

然而男人站門口,抱著胳膊,表情似笑非笑:“看什麼,沒睡過別人。”

頓了頓,他低聲補充:“我自己原本睡這裡的。”

陳蟬衣一愣,“啊”了一聲。她轉過身,果然發現他床品有些眼熟,是男人會用的顏色和款式。

她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