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瀟與她的距離現在是真的隔了大半個教室,和往常沒什麼不同,李瀟在的地方,就是整個教室最熱鬧的地方。

關於他那些不好的傳聞,創三一班沒人會相信。

因為在大家的眼裡,李瀟就是眾人可望不可及的高嶺之花。

陳蟬衣時而偏頭會去看他,只是每一次,李瀟的目光沒有落在她的身上。

好像不是同桌,就幾乎沒有任何機會和他接觸。

蟬自習結束後,雨還在下,連玻璃的窗戶上也起了水霧,有些人抱怨著沒有帶傘,下課後班裡躁動了起來。

冷風捲著雨滴吹入教室裡,夾雜著草地的腥味。

陳蟬衣猶豫著,還是不打算聯絡何喻州送傘,畢竟才和他吵過架。

沒準人現在正生氣呢。

她趁所有人抱怨的時候,背起包從後門偷偷溜了出去,少女脫下校服,將它蓋在頭頂上。

短袖白衫幾乎是瞬間被雨水沾溼,她冒雨就這麼跑出了教學樓。

教學樓梯口,李瀟手握著把黑傘,他一路跟著陳蟬衣從教室出來。

眼看著她一頭扎進了雨夜裡。

在漆黑一片的世界裡,那抹白色無瑕的身影格外刺眼。

李瀟將手裡的傘放下了,他正要隨著陳蟬衣的身影走進這場雨夜。

身後卻有人給他撐起了傘。

“少爺。”王繼早早地就在教學樓門口等著李瀟,貼心地撐傘。

“我說過,不允許進校園。”李瀟冷聲說道。

“可是外面下雨了,我怕您”王繼半個身子都在雨裡,卻專注著李瀟。

傘遮過教學樓門口明亮的路燈,偌大的陰影遮擋著少年陰翳的側臉,司機撐傘跟在他的身後。

阻隔了校園裡其他人和李瀟的距離。

水霧模糊了車窗,李瀟側過臉盯著窗外看,他今天沒有說要去醫院,也沒有提前讓王繼準備好花束。

王繼坐在駕駛座,觀察著李瀟的神情。

李瀟看見在校園門口的轉角處,陳蟬衣遇見了何喻州,那個男生撐著傘。

兩人面對面說著什麼,接著便肩並肩在同一傘下,消失在了人海里。

他看了很久,直到再也找不到那抹純白的身影。

“回去吧王繼,我累了。”李瀟輕聲說道。

他難得說累。

王繼沒有多問,將車開向李瀟回家的方向。

陳蟬衣並沒有察覺到身後異樣的目光,她冒著雨跑出了校門,心裡還暗罵著何喻州真的心狠。

她確實有些白眼狼的成分在其中,有的時候並不是氣何喻州,而是氣自己。

說出那些傷人的話也是很快就後悔的那種。

可當那把傘真正出現在頭頂的時候,陳蟬衣又聽見何喻州那欠欠的聲音:“沒小爺不行吧?”

陳蟬衣狼狽地抬頭,便撞見何喻州壞笑著。

她嘴上依舊不留情說了幾句,下一秒何喻州就要將傘移開,嚇得陳蟬衣又趕緊討好他。

“你大人有大量。”陳蟬衣可不想再淋雨了。

吹乾了頭髮後,陳蟬衣穿著睡裙躺在了床上,她和何喻州就是這樣吵吵鬧鬧到最後還是會和好如初。

陳蟬